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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又沒有了後續。
對方像是個突然斷電的機器人,消失得很沒有道理。嚴烈等了十分鐘,只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翻出日曆看了下回校日期,長籲口氣,後仰倒在沙發上。
還有一天半。
第13章 一顆小太陽(「你可以去看我的比賽嗎?)
方灼放下手機,跑去給葉雲程打下手。
廚房很寬敞,只不過老式廚房用的還是灶臺,裝煤氣的地方反而有些狹小。方灼一過去,葉雲程就有些轉不開身。
兩人不大默契地忙活了兩個小時,才將晚飯搞定。方灼把桌椅搬到電視的前面,將聲音開大,聽晚會裡的歌曲。
這是方灼第一個正經過的節日,雖然高興,卻也覺得很是膽戰心驚。怕自己多來幾次,就會吃空葉雲程多年的積蓄。
葉雲程見她眼神沒什麼焦距地落在電視上,連吃飯也是心不在焉,似乎很是憂愁地思考著開口的措辭,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示意她把椅子拉近,笑道:「你是怕舅舅沒錢嗎?舅舅有錢。舅舅不是還給你寄過嗎?」
方灼:「我知道。」
她知道葉雲程存了一筆錢,就是因為知道他是怎麼攢的,才不忍心花他的錢。
方灼過過苦日子。小時候國家對農村困難戶的補貼還沒有那麼大的力度。奶奶沒有高齡補貼,也沒有失地保險,因此沒有穩定的收入。方逸明不是個孝順的人,十幾年裡只回來過兩次,坐了不到半天就走了,想必不會給她們太多金錢上的幫助。因此她們很長一段時間都過著極為貧困的日子。
貧困就是,感受不到社會的進步、科技的發展,能注意到的,只有面前的一碗飯。有飯吃了、能吃飽了,然後才有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力氣。即便那力氣只是十分微末的掙扎而已。
方灼不忍心看葉雲程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來供養她。也不喜歡這樣。
她太討厭拖累別人的感覺。
葉雲程忽然道:「我以前去看過你。」
方灼好奇地望過去。
葉雲程笑了一下,歪過頭,面容被陰影遮蓋了一半,語氣十分平和地道:「那時候我不大,跟你年紀差不多,還在讀高中。不過比你差遠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連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方灼埋頭吃了口飯,低聲道:「其實我也不大知道。我只知道讀書。」
葉雲程說:「讀書是對的,可是我讀不下去了。我小學殘疾的時候休學了一次,初三父母去世的時候休學了一次。我覺得太累了,每次都要面對很多陌生的人、陌生的知識,可是他們並不能告訴我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方灼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她不知道如果換成自己會把生活過成什麼樣子。
也許真的面對了,不管多悲慘的生活也想要過下去吧。她這樣的人就跟街頭的流浪貓一樣,不是奔著多明朗的未來在努力,或許根本看不到終點,而是從骨子裡就不喜歡所謂命運的強壓,所以拼了命地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
但是葉雲程不大一樣,他有過完整健全的身體,也有過和睦溫馨的家庭。失去它們後的每一天,都能嘗到生活的苦。
「你奶奶雖然性格比較冷,但她是個好人。」葉雲程說,「誰也沒有辦法給你太多,她不能保護你,你只能自己堅強起來。」
方灼知道的。老太太除了愛,能給她的都給她了。
葉雲程回憶道:「我讀到高二就輟學了,後來經人介紹去小學裡代過課。雖然沒有正式編制,但也賺到了一點錢。」
方灼沒想到他還做過老師,入神地說:「後來為什麼不去了?」
「我的身體不太好,給他們填了不少麻煩,後來學校裡的老師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