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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這是你和我結婚的真正原因,不是為了安穩,而是因為你需要別人的關愛來激發你的創意。”她高聲笑起來。“如果是這樣,你不該娶個醫生,這種事情,我們在工作時看得太多,可不想回到家裡還來這一套。”
他看著她。“這麼說,到此為止了?這是逐客令?要我收拾包袱,再也別走進這個家門?”
她又露出當時令他著迷的蒙娜麗莎微笑。他心想,他知道她一定會怎麼說——她會說:這是你的人生,自己做決定吧。因為,莎拉相信每個人都和她自己一樣的自信和單純——這是她的強處,也是她的弱點。
“沒錯,”她說;“結束了。我早已經決定,只要你再靠近莎莉一步,我就會提出分手。我要離婚。”
他眯起眼。“如果這是因為莎莉,你兩個星期前就該說分手了,我去找她,也沒有瞞你啊!”
“我知道,”她顯得很累,又望著那幅油畫;“現在,你連背叛都想找個聽眾。”
隔天早上,當她下樓時,他已經離開。餐桌上有張字條:
把離婚協議書寄給凱斯·史莫勒代轉,你自己可以另外找個律師。我要平分所有財產,所以,別對這房子有太多依戀。一找到住的地方,我會立刻回來把畫室的東西搬走。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先別換鎖,等我把東西清掉,會把鑰匙留下。
看了兩遍後,莎拉把字條丟入垃圾桶裡。
當莎拉推開門進到空無一人的候診室,凡特威診所的接待員簡·馬利奧特抬起頭來。星期一下午和星期五早上,是莎拉在凡特威值班的時間。由於她比另兩位男同事體貼,所以輪到她值班時,病人都會特別多。“有兩個留言給你,孩子,”簡說;“我留在你桌上了。”
“謝啦!”她在桌旁停下來,問;“第一個是誰?”
“杜魯先生,8點45分,接下來你會一直忙到11點半,然後有兩個外診。我已經告訴他們,你中午之前不可能趕到。”
“好吧。”
簡是個六十出頭的退休老師。她像母親般看著莎拉。“你一定又沒有吃早餐?”
莎拉微笑說:“打離開學校後,我就沒吃過早餐。”
“你看來很疲憊的樣子。你太拼了,孩子。當醫生和做其他工作一樣,要學著調整自己的腳步。”
莎拉將肘靠在桌上,雙手托腮,說:“告訴我,簡,如果真有天堂,天堂在哪裡?”她就像簡教過的一個八歲小女孩,對這個世界充滿著困惑和猶疑,但相信馬利奧特太太一定能為她解答。
“哈!沒教書之後,再也沒有人問過我這種問題。”她給水壺插上電,將咖啡粉倒入兩個杯子。“我常告訴孩子們,天堂就在別人的心裡。喜歡你的人越多,你能攫獲的人心也越多。用這種方法來鼓勵他們待人友善。”她笑著說:“不過,我知道你不吃這套。怎麼,突然對天堂感興趣?”
“昨天參加了吉勒拜太太的葬禮,讓我很難過。一直在想,活著到底所為何來?”
“早上8點半談永恆真理,沒搞錯吧?”她把滾熱的黑咖啡端到莎拉麵前。“瑪蒂爾達·吉勒拜活著的意義再過五代都找不出答案。誰也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以後會不會變得很重要?”
“這更令人沮喪,”莎拉說;“因為這表示,你必須有孩子才能知道自己生命的意義。”
“胡說,我也沒有小孩,可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比別人沒價值。生命的價值,是我們自己創造的。”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莎拉。而莎拉有種感覺,覺得這些話只是徒具形式的安慰之語。“是很令人難過,”簡繼續說;“瑪蒂爾達一直沒有擺脫丈夫離她而去的陰影,這讓她很痛苦。我在想,她一定覺得周圍的人都在背後嘲笑她——當然,實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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