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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玦冷笑抱刀立於死狗群中,一臉嫌惡的看著地下的人。
罪不當死,嘴卻夠髒,聚眾淫樂飽食民脂民膏,為虎作倀卑鄙下流,留著何用?打飛你們牙床,叫你們唱!叫你們吃!叫你們開心!叫你們亂吠!
至於姜川允……他緩緩回身看著那惡少,那惡少被他目光一鄙視,嚇得激靈靈一個寒戰,再次尿溼了褲子。
蕭玦沒有表情的一笑,不急不忙踱到他面前,突然一劈手扯過樓梯後躲的一個人來,扯到姜川允面前,冷冷對那人道:“你,吐痰。”
愕然瞪大雙眼,那個一看也知道是京中闊少的男子呆呆的看著蕭玦的臉,姜川允看著蕭玦神情,畏懼的嚥了口唾沫,再次向後縮,卻發現身後就是樓板,已經退無可退了。
“吐痰,吐你的黃金液,”蕭玦神色譏諷,“也給這位姜公子嚐嚐,嚐嚐‘受唾門下’的滋味。”
姜川允面如死灰,這個殺神,夠狠夠絕!
手指緊緊扣著樓板,他色厲內荏的意圖嚇倒蕭玦:“你知道我是誰?你敢這般侮辱我?我爹是吏部尚書!”
緩緩俯首看著姜川允,蕭玦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誰?”
姜川允掙扎大叫:“管你是誰!你大不過我爹去!”
“哦?”蕭玦神色訝異中帶著深深嘲諷,“區區一個吏部尚書,在這天子腳下,遍地簪纓,冠蓋滿京華之地,居然就敢稱第一?而你,區區吏部尚書的區區孽子,吐痰至人身,居然就敢驕狂放肆亂稱‘賜’這個字!”
“……我何止敢侮辱你,”蕭玦冷笑,將那兩腿戰戰的富家子頭一拍,“快吐!不然我就不是侮辱,是殺人了!”
“你不想活了!你敢!……”姜川允猶自跳腳,蕭玦閃電般手一伸,啪的卸了他下巴。
姜川允瞪大眼睛張大嘴,呆立當地,蕭玦皺眉避開他口中的酒肉濁氣,大喝:“你,給我吐!”
一個口令一個反應,那富家子早嚇得三魂七魄不全,被蕭玦這一喝更是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目眩骨節疼痛,驚慌之下想也不想,呸的一口唾沫就吐進了姜川允大張的口中!
……
蕭玦卻並不看,只目注窗外,冷冷道:“不夠黃金!繼續!使出吃奶的厲氣!”
那紈絝無奈,伸脖子拍胸口的吭吭了半天,“呸!”又是一口!
看著姜川允恨不得死了的表情,蕭玦一鬆手,扔開那富家紈絝,冷然道:“辱人者人恆辱之,你最好今日給我記住了,否則將來,你就不僅僅是吞痰的下場了!”
軟癱在樓板上翻江倒海的嘔吐,姜川允吐得氣息奄奄,在一地穢物中勉強抬起頭,目光怨毒的看著蕭玦,斷斷續續道:“……本公子……記……住了……”
漠然看了他半響,蕭玦冷笑,轉身便走:“天作孽猶可逭,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為之。”
說到最後一句,他突然一怔,想起那日禪房裡,聖僧最後那一句話,當時他心魂俱碎,昏眩迷茫,雖然字字都聽見了,但是連在一起,居然一點也沒在意那是什麼意思,如今被這惡少一番攪擾,傷痛迷亂的思緒略略沉澱了些,隨之想起聖僧最後那句“身在局中不得其出,是昧;身在局外無意闖入,是孽,施主好自為之。”不由失神。
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今夜所思所想,全是長歌之死和當年舊事,本就恍惚不知所以,如今想起釋一暗示之言,立時將身周諸事忘卻,仰首向天,沉默思索,渾忘記身在何地。
“呼!”重物砸下的風聲。
卻是有人悄悄靠近,用木板從他背後當頭砸下。
蕭玦沉思中頭也不回橫臂一揮,木板被碰的砸開,練武之人反應敏捷,不需注意也會有應急的自動反擊,區區暗襲,何嘗在他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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