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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色湮滅。
……這痣……這痣……
絕豔的色澤,大如相思紅豆,於玉脂肌膚上如此鮮明,想要欺騙自己也不可能。
長歌的身體,何曾有痣?
她不是長歌……
不是……不是……
別管是不是……別管……別管……那麼美……那麼相似……
不……不……不能……
情慾奔湧,身體瘋狂吶喊,一聲聲叫囂著馳騁的慾望,理智和情感,卻不允許自己放縱的去沾染,蕭玦的手,就那麼被定住了般,凝在了半空。
好半晌,他才頹然鬆開手,如被疲倦潮水席捲而去般,猛一個翻身,翻落秦長歌身體,直接翻到了雪地裡,居然也不爬起來,就那樣雙手遮眼,枕雪而眠。
秦長歌慢條斯理的做起來,慢條斯理的拿起抹胸,繫好,整衣。
其間她一直偏頭打量著蕭玦,尊貴的皇帝,毫無顧忌一動不動睡在雪地上,金冠墜落,白色的底色上,黑髮一地散開,他俊朗的側面完美如畫,卻也是筆意憂傷的畫,深紫三十四金龍錦袍和明黃金絲腰帶上蜜蠟石,東珠,綠松石,紅珊瑚都半覆了碎雪。
微微嘆息一聲,秦長歌起身,拿了一罈酒,似笑非笑的倚了那斷橋橋欄,一口口的飲了。
月夜之下梅開半朵,暗香浮動,美得有種冷清的決絕。
飲完,將罈子拋開,秦長歌對靠著冷雪歇了慾火的皇帝陛下淡淡道:“陛下……您也看見了,明霜不是睿懿,明霜也不願做任何人的替身,既然您想要的永遠只是那一個,何必牽扯無辜?”
她就手一拋,將灰鼠皮裘披風拋到蕭玦身上,輕輕道:“什麼都可以複製,唯獨情感不可以。”
不再回顧,秦長歌轉身而去,幽深原木長廊下八卦燈不住在風中飄搖,映的她身影纖長,迤邐如浮雲,她前行的姿勢,宛如女皇自寶馬香車緩行下,履足莽莽河山。
這一刻她不是小宮女明霜,她是秦長歌,一代紅顏,傳奇神後,在身後這個前世最熟悉她的男人牽縈疑惑的目光裡,她已無須以一再的掩飾欲蓋彌彰。
蕭玦,只要證實了你的無辜,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但是,我連自己的替身,也不願做。
你若足夠聰明,那麼,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
溫暖的披風上柔細的茸毛掃著蕭玦的臉,微微散發著沁涼的香氣,熟悉至今令人心旌搖動。
緩緩坐起,眸中又神思的表情,蕭玦看了看被秦長歌拋到一邊的酒罈,一把抓了過來,仰首飲下了那幾滴殘酒。
他緩緩轉動酒罈,將壇口就著月光,仔細的,像是觀察什麼珍奇一般細細端詳。
精巧的雙耳圓肚浮雕飛鷹圖案罈子,釉面明潔,在月色下發出淡青色的光,壇口整齊清潔,只在一處,微微泛著淡淡的瑩光,卻沒有任何顏色。
微微皺起長眉,蕭玦沉思半晌,喃喃道:
“怎麼一切,都似是而非……”
……
冬月初三,城郊,挽陽亭。* 非 凡 手 打 團 * 邇、很羙 *
前日的雪已化得差不多,天氣依舊有些隱含,衰草在風中凌亂的廢物,一筆筆攜著蕭瑟的詩行。
透骨的寒風裡,素玄依然是一襲潔不染塵的單衣,衣炔飄舉,姿態瀟瀟,他笑看著秦長歌蹲身,親自為一同前來送行的楚非歡繫好披風繫帶,眼底浮現一絲淡淡落寞,隨即為那無所掛礙的笑容所掩。
舉起手中青花壺,他斟了三杯酒,笑道:“天冷,喝杯熱酒活血驅寒。”
秦長歌接了那杯,觸手果然微溫,轉目看了看素玄那輛看似不起眼結構卻分外精巧的馬車,又打量那兩匹套車的神駿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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