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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奴婢算哪個牌名上的人,敢攀誣太后?奴婢有證據——太后身邊的何嬤嬤,就是她前兩個前來找奴婢,拿了奴婢孃親的鐲子和小弟弟的記名符兒……逼奴婢接近綺陌姐姐,取了那箱子鑰匙的模子,然後開了箱,盜了那金弩再鎖好……送回來的時候也是奴婢去放回的,何嬤嬤關照說不能亂碰,奴婢便知道里面做了手腳……奴婢怕將來東窗事發,自己白白落個死字由得人逍遙法外,便故意裝作貪財,所要何嬤嬤頭上的珠花釵子,何嬤嬤指望奴婢辦事,便給了……後來她大約覺得不對,又拿了幾個金錠子來換了回去……可是奴婢已偷偷做了手腳,她那釵子的中段,被奴婢刻了一長兩短三條橫線……陛下一查便知,那釵子,本就是長壽宮有品級的老嬤嬤才能戴的……”
倒確實是個伶俐婢子……秦長歌看了她一眼,微有些惋惜。
蕭玦聽完不語,傳命宮外等候的侍衛進來,囑咐了幾句,便有一批人帶走彩曇,一批人往長壽宮去了。
侍衛的靴聲整齊急速的遠去,一陣喧囂後的偌大的宮殿越發沉寂,因為等待,安靜的氣氛被無限拉長,蕭玦斜坐榻上,將一本書翻得嘩啦啦的響,不住眼的瞄恭謹侍立在一側又恢復小宮女謙卑模樣的秦長歌,在一邊取了花樣描畫的文昌,眼神在秦長歌和蕭玦身上掠過,忽含笑起身,道:“這花樣子實在繁複,我記得內殿存了些簡單的,我去找找。”說著便去了。
她走也罷了,竟連外廊下聽後使喚的宮女也一起揮退,一時殿內外空曠無人,只聽得見兩個人的呼吸,一個微有些沉重急促,另一個輕細綿長。
“嗒,嗒”,有節奏的敲擊聲突然響起,打破有點沉悶的空氣,兩個人都微微一驚,秦長歌瞟了蕭玦一眼,蕭玦這才發覺,是自己無意識的在沉吟,指上的貓眼石扳指一下下敲擊在沉香木榻椅上,聲音清脆。
至於沉吟的問題……蕭玦苦笑了一下,剛才自己想的竟然是——納她為妃?不納?納?不納?
她是如此的……相似長歌。
但她不是長歌,他終於失望的確定了這個事實。
那日邂逅蕭溶,在懷疑那精靈孩子是他兒子的同時,他的心便無一日安寧,總在心心念唸的想,那小乞丐是他兒子的話,那麼明霜是不是長歌喬裝?
上林庵尋不著明霜,他立即回宮,召了當初和明霜一起應差的嬤嬤私下問過,有經驗的老嬤一口咬定,明霜是年紀十六的黃花姑娘,絕對不會看錯,否則願領欺君之罪。
言之鑿鑿,他一直砰砰跳動的心,終於黯然的沉寂下來。
她不是長歌,是,不可能是,如果長歌真的決心離開,以她的性子,怎會重來?
她既然離開,自然攜著愛子,她怎可能保護不了自己兒子,而令他流過街頭?
不過幾個巧合,芸芸眾生,總有相像的人。
瘋了,自己瘋了,瘋至耽溺於幻想,併為之喜悅如狂。
何其可笑。
他低嘆,目色潺潺如深淵。
長歌離去這幾年,他憤怒,失落,苦痛而迷茫,然而內心深處,他無一刻不在等待,等待某個早已渺茫的希望,某一日聽見他沉默的呼喚,飄然而歸,成為真實。
然而時光是能消磨人的希翼和企盼的,每夜月光下帶著那個模糊的希望入睡,再一日日睜開眼,對著空床孤枕,聽偌大宮殿群裡不住徘徊的寥落風聲,他那個無法對人言說的希望,被不變的晨光不斷削薄,
到得後來,他什麼也不想了,不期望,也就沒有失望,但也不想再去追逐另一份溫暖,那些婉孌的眉眼,很美;那些細緻的服侍,很體貼;那些挖空心思渴望著他的關注的妃子,很多;那些都很好,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就這樣一輩子,也好,那樣的她,誰能奢求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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