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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便定人之罪,未免太過輕妄,皇后生前十分愛重他,泉下有知,定也不願我們草率處置,再看看罷。”
按捺下容嘯天,祁繁立即抽調了一批凰盟高手,他是凡事不憚於向壞處想的人,對於楚非歡,他更慎重。
當夜,楚非歡再次出門。
眾人遠遠尾隨,這回見他奔向的是宮門。
遠遠見楚非歡在宮門拐角處等候,仰首向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月色幽浮,隱約見他顏容秀美精妙,眉目如畫,風過處衣袖翩躚,容姿光耀,只是神情愴然,默默不語。
祁繁等人知道他武功極高,不敢走近,遠遠的大氣也不敢出,卻見楚非歡有些神思不屬的模樣,只向著南方,看著那一輪月色,沉默如開滿繁花的秀樹。
過了半晌,便見宮城暗處拐角裡走出一個男子,個子不高,走路姿勢有些怪異,他走到楚非歡面前,很恭謹的彎腰說話,楚非歡並不看他,只漠然點了點頭。
那人轉過臉來,一個側面,月光下面白無須,祁繁目光一閃,在容嘯天掌心輕輕寫了“太監”兩字。
隱約間見那太監遞給楚非歡什麼物事,楚非歡微微遲疑,還是接了過去,那人躬身一禮,匆匆離開。
兩人對望一眼,這下再無疑問,深夜之時,晤見宮中來人----於這非常之時,又有先前那信箋----楚非歡是奸細!
容嘯天當即便要衝出,祁繁捺住他,和凰盟高手在黑暗中悄悄退出,埋伏在楚非歡迴天衢大街的必經之路上,靜靜的等。
第六十七章 伏殺
而楚非歡在宮門前又站了一會,才緩緩離開,他步伐很慢,一路走一路似在想心事。
天衢大街與皇家宮樂所玉宇臺相距很近,其間有一個偌大的廣場,廣場外側,有一座漢白玉拱橋,橋亦名棧渡,這橋也是當年皇后命人建造的,親自命名題字,棧渡橋橋高水深,因為天冷,水面微有薄冰,祁繁等人就隱在橋洞中。
聽見步聲漸漸接近,卻在橋中忽然停住,祁繁心頭一緊,以為楚非歡發現了。
橋上他沉默良久。
祁繁握緊了手掌,掌心微汗。
卻聽橋上楚非歡淡淡道:“……長歌,是我對不起你,但是……”
語音未畢,黑影暴起。
是聽見那句話忍無可忍的容嘯天。
與他同時衝出的還有凰盟的十數高手。
祁繁同樣也聽見了那句話,只覺得心中一冷,黑暗降臨,最後一點殘存的希望星火也被掐滅,一時覺得悲憤恨意難平,恍惚間反應慢了一步,容嘯天已經衝了出去。
白石橋上,正沉湎在自己思緒中的楚非歡霍然回首。
高手的本能,令他在發現遇襲的那一刻,立即下意識的進行了反擊。
腰身一挺,他姿勢詭異宛若無物般立即平平飛起,半空中沉膝彈踢,啪啪兩聲便踢飛了兩人,而腰身反轉那一剎,長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空中,手指一彈便到了衝向最前面的凰盟中人面門。
那劍勢盤旋夭矯,快若飄風,眾人難攖那似可充溢天地的精芒光華,紛紛躲避,他卻已如流水般一滑三丈,勢如破竹般直直撞入人群,雪白手掌月光般一掄,劍光暴漲,便要貼上那人前心。
卻在看見衣角凰盟的火紅凌霄花標誌時,愕然一頓。
而此時,容嘯天的掌力,已到了。
“滅神掌”。
憤怒燒燬了他的理智,怒極之下,他棄用了自己的剛猛掌力,使用了皇后教授的掌法,他要用皇后的掌法,讓她自己為自己報仇!
滅神一出,萬物崩催,祁繁本想留下活口審問清楚他與何人勾結,此時看見這掌法,便知來不及。
白色霧氣氤氳,悄無聲息,貼向微微一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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