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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橋的另一段,有人開始從下往上爬樓梯,爬上樓梯後從斷橋對面朝她慢慢走來。
長腿寬肩,衣襬在風中輕晃。
是陳省心。
“你沒事吧?”陳省心問她。
她後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溼,渾身無力,覺得自己就像是掛在牆頭的一截枯草,一不留神就會被風吹的跌落下去。
她緩緩搖了搖頭。
陳省心朝她伸出一隻手“我拉你過來。”
她想抬起胳膊,卻好像失去了控制力。“我動不了。”
“鄭惟汐”陳省心對她說“你看那邊。”
遠處,夕陽西下,倦鳥歸巢,蒼茫天地間升騰起萬丈霞光。
“你能想起什麼詩?”他問她
“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
“現在是深秋。”
“橫煙秋水上,疏雨夕陽中。”
“現在是晴天。”
有完沒完,鄭惟汐不耐煩了“你說一句試試?”
“抬胳膊。”
她很自然舉起了手,這才意識到被他一打岔,自己居然能動了。
陳省心握住她的手,眼睛專注的盯著她“你不要往下看,也不用故意往上看。你看著我,輕輕往前邁一步。”
還是邁不了腿,“真不行。”
“鄭惟汐,我值得你信任,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鄭惟汐看著他的眼睛,褐色的瞳仁裡融入了太陽的細碎光芒,溫潤柔和、澄淨明亮,彷彿是凝固住時光的琥珀,蕭蕭兮山林俱寂,浩浩然碧海無波。像被催眠一樣,她跨了過去。
下面觀望的人群發出一陣歡呼。
他們小組拿了倒數第一。
回市區的路上,鄭惟汐依然閉著眼睛在車裡打瞌睡,卻一直沒睡著。從高處往下滑落的時候,陳省心在她耳邊說了句話,他說,鄭惟汐我們應該在一起。她回應了還是沒回應?
***
陳省心記得,自己的好兄弟金鐘罩曾經說過,在非常時期碰到非常人物一定要有破釜沉舟的非常勇氣,因為機會稍縱即逝。
他抱著鄭惟汐從高處往下滑的時候問了一個問題,親眼看見鄭惟汐當時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於是當天晚上,他採取緊急行動帶著自己那堆雞零狗碎的家當跑去投奔她了。
鄭惟汐開門之前正在做黃瓜面膜,看到陳省心坐在門口的行李上望著自己笑,臉上的黃瓜一片一片往下掉。
“怎麼回事?”
“白天不是說好了。”陳省心把行李絡繹不絕拖進她的房間。
“說好什麼了?”她面露疑惑。
“住一塊兒啊”他開始往書櫃裡放書,順帶整理她的書櫃“鄭惟汐,你買的這些書自己都沒看過吧?一本比一本新。”
“我答應你了?”
“那是,你回答得特肯定。” 陳省心眉頭一皺“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我那套房子的招租廣告都貼出去了。”
鄭惟汐剛工作那會兒,房價尚且厚道,還沒進入當下如此瘋狂的火箭上漲速度,部門裡的年輕人幾乎個個都貸款買了房,除了她之外。王姐經常用此事來敲打她,“不聽老人言,早點買多好,現在難咯。你看陳經理多聰明。早早在市區內買一套,買房看什麼?地段、地段還是地段。有眼力有魄力。”
“好吧。”鄭惟汐在不寬敞的房間內轉了一圈。心想,真要擠一起住,也別擠我這套啊,你那套租出去,房子不就毀掉了。
於是她說了句現在想來都很鄙視自己的話“你那套別出租了,我們搬過去住。”
***
“一個家到底有多少家務活呢擦桌子、洗衣服、給貓咪餵食並打掃糞便、做飯、洗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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