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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嘲笑你,只是笑我自己罷了!”
上官琦玉眼中發出疑惑的目光,凝望著衣袂飄飄的白長虹,緩緩道:“你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如此狂笑?”
白長虹道:“我到現在才發覺我與你無怨無仇,而你也對我毫無瞭解,我們卻會產生這種恨不得要殺掉對方的意念,真是莫名奇妙!”
上官琦玉道:“你是笑我連你的名字都不清楚,卻會說出那種話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可曉得有一句話?白頭猶新,頃見如故?”
白長虹點了點頭,道:“這是說許多人認識了幾十年都只不過是點頭之交,而一些人在剛一認識,便有似故人相逢一樣,毫無隔閡,但是這與仇恨……”上官琦玉道:“這就是了,我一見到你,心裡便恨你,好像這種深沉的恨意是來自很久以前……”白長虹怔怔望著她那絕美的臉龐,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腦海裡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空白一片。
上官琦玉幽幽一笑,裙裾一擺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姓名呢!”
白長虹搖了搖頭,喃喃道:“我還沒弄清楚你那句話。”
上官琦玉長長的睫毛一陣眨動,輕聲道:“你慢慢想吧!終有一天你會想清楚的。”
白長虹只覺她眼中露出一股奇異的情緒,在睫毛眨動裡,很快地便消失了。
他喃喃道:“總有一天我會想清楚的。”
上官琦玉抬起頭來望了望蒼茫的天空,慢慢道:“快要三更了,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她驟然轉首道:“你仍然不想告訴我?”
白長虹呃了一聲,道:“在下姓白,白長虹……”上官琦玉秀眉一揚,道:“白長虹!好一個飄逸的名字,好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
白長虹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瞥了眼那二十四盞紅燈,道:“你的名字也不錯,上官琦玉!”他微微仰首道:“我也會永遠記得這個名字!”
他話聲一了,上官琦玉冷冷道:“我不需要你記得我的名字,我只要你記得我在恨你便行了!”
白長虹沒料到對方性格如此喜怒無常,他瞥了一眼上官琦玉滿是寒霜的臉色,心中突地泛起一片寥落蕭索的感覺。
沒有再說什麼,他掉過頭去走向黑夜之中。
望著白長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身影,上官琦玉輕輕嘆了口氣,曼聲吟道:“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燻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她掠了掠飄落在額前的髮絲,嘆道:“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在想些什麼?”
她只覺心裡的情緒翻騰不已,一點都抑制不住,這與往日裡的寧謐安詳絲毫都不相同。
不由得她又想起了在海外仙山時,那種無憂無慮、毫無掛念的情形來了,她低聲自語道:“師父說得對,一踏進中原,便會有許多煩慮,唯有在海島上才能獲得寧靜。”她搖了搖頭,忖道:“這些憂煩都是他帶給我的,唉!我為什麼會忘不了他的影子?我是如此的痛恨著他呀!”
其實她也知道在她的心裡,已經再也忘不了白長虹那種傲骨凜然、倜儻不群的樣子。
只是她從未經歷過這種似愛又似恨的特殊情感罷了!
男女之間的事都是這樣,每每分不清愛與恨;因為當恨到極點時,愛也到了極致。
愛與恨之間,只不過是由一面很薄很薄的隔膜將之分離著,輕輕一觸便會使愛與恨混合在一起。
所以當上官琦玉腦海裡深深的烙下了白長虹那驕傲不凡的神情時,她只是以為自己是在恨著他,因為他傷害了她的自尊與矜持。
但是這種恨意裡是混合著愛情的,所以她開始煩慮,因為她寧謐的心湖被他激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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