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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毫不顧忌的席地而坐,指間夾了一根菸,腳邊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呆呆的看著前方出神。他的存在,與周遭喧囂熱鬧格格不入,像是在鬧市中尋了一小塊安靜。
顏夕沐走近,在他旁邊坐下,自顧的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俯身用他的煙上的星火給自己的煙點燃。剛吸了一口便被狠狠嗆到,眼淚汪汪的拿起盒子,才發現白色煙盒上一個字兒都沒有。這輩子居然有機會抽上特供,顏夕沐對這支看似平常的煙肅然起敬。
“老闆,請我喝酒吧。”
張啟沒接話,只是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瓶遞給她。顏夕沐沒接,站起來拍拍屁股,走近鼎。
這裡不是她曾經駐唱的那家店,經過這麼多年,鼎七控股公司的爪牙已經從酒吧、會所延伸到酒店、度假村、高爾夫球場,甚至Q島的遊艇會,都是張啟的產業。京城人都知道七少愛玩,只是都沒有想到他能玩的這麼大。
臺上唱歌的女人讓她想起了多年前駐唱的自己,穿的比她少,唱的沒她好,就連喬駱勳那樣寡言的人都曾說過,她有一副好嗓子。顏夕沐懊惱的拍著腦門,怎麼又想起他!
出來時,顏夕沐手中多了兩瓶酒。而這會兒工夫,張啟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旁邊。
顏夕沐退到一邊喝酒。七少爺從來不缺女人,縱是知道他是什麼品行,還是會有女人前赴後繼的湧過去。有人看上他的家事,有人看上他的錢,雖然風流,還是有姑娘對她真心真意。張啟對她說了些什麼,不多會兒,那女子便起身離開,瘦弱的背影在夜色中有些蕭索。
顏夕沐走過去,把其中一瓶遞給張啟,他卻搖頭不要,反而問道:“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差勁?”
張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嚇得顏夕沐差點兒把嘴裡的酒噴出來,“少爺,您是不是被風吹糊塗了?”
張啟的眼神依舊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現在已經沒人願意搭理我了。”
“怎麼會?剛剛還看見一美人兒呢,你跟人家說什麼了?走的時候背影看起來特別憂傷,跟林妹妹似的。”
“你現在追過去問她認不認識張啟,她肯定說‘如果你認識,替我謝謝他八輩兒祖宗’。”
“那我還是不去了。”顏夕沐喝了一口酒,又點上一支菸。
“剛剛那是謝好。”張啟說。
顏夕沐深吸一口,緩緩突出雲霧。
她聽過這個名字,也見過她,清秀文靜的站在張啟身邊,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羞紅臉頰。他們剛分開的時候,張啟狠狠頹廢了一陣子,再後來,他就和梁韶雪在一起了。難道,就是因為他和前女友又勾搭上了,所以,梁韶雪轉身投入喬駱勳的懷抱,而喬駱勳就這樣順手接了?
“知道嗎?小雪不理我,不接我的電話,也不見我。”
張啟像是需要一個人說話一樣,儘管顏夕沐沉默不語,更不在乎她只是無關緊要的局外人,他還是無所顧忌的繼續說:“他們家人視我為階級敵人,連我家人都不想看見我,我家老爺子為了她把我打的幾天不敢出門,兄弟為了她,逼著我賣股份放話要和我斷絕兄弟情義。”
顏夕沐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胸腔起伏的看著過往的車輛,順手拿起另一瓶。梁韶雪一直都是天之驕女,她有愛她的家人和朋友,有尊貴的身世,還有為她消瘦的男人。而她,孑然一身,永遠只有自己。她好想要一個能為她出頭的朋友,在她不開心的時候聽她傾訴,在她受傷害的時候替她出氣。可是偏偏,她什麼都沒有。
“喂!顏夕沐,你為什麼不和喬駱勳在一起?”
“噗……”
張啟的話威力懾人,顏夕沐徹底被嗆到了,啤酒從鼻子和嘴巴一起噴出來,她前面一米之內都是她噴出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