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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聞,大氣也不敢喘地聽著,到此,才問了一句道:“主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溫客行聞言古怪地笑了一下,“我若是不知道得多一點,能活到現在麼?”
顧湘啞然片刻,又追問道:“那……那個周絮,他……”
“我以前見過一個天窗裡逃出來的人。”溫客行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從沒有人能逃過那活死人的刑罰,他卻逃過了,我猜他至少是大管家以上的級別,甚至……有可能是前任的首領。”
顧湘奇道:“他若是首領,又怎麼會想逃……”然後她話音突然頓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緘口不言了。
溫客行的腳步極快,像是要把身後的什麼東西遠遠地甩開,顧湘人矮腿短,須得小跑著才跟得上,兩人一前一後地沉默了半晌,眼看著溫客行卻越走越快,顧湘便忽然開口問道:“主人,你傷心麼?”
溫客行頭也不回地輕飄飄地問道:“我傷心什麼?”
顧湘想了想,也是,她實在想不明白溫客行傷心什麼。只聽他輕笑一聲,雙腳幾乎騰空似的擦著地面劃過,一邊道:“他臉上有易容,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個美人……再說,我喜歡香噴噴、軟綿綿、細皮嫩肉的,他就算真有張美人臉,也不合我的胃口。”
顧湘便是用上輕功,也有些追不上他了,脫口道:“主人不是明明說過,喜歡窄腰個高,有一對好看的胡蝶骨……”
“你記錯了。”溫客行截口打斷她,片刻,又不知道在給誰解釋,補充道,“我只是……覺得和他同病相憐罷了——阿湘,別跟著我。”
顧湘“啊”了一聲,溫客行人影一閃,轉眼已經離她好幾丈遠了,顧湘挺委屈,大聲問道:“主人,為什麼哪?我又招你惹你了?”
溫客行已經消失在雨簾中了,只有一句話遠遠地飄進她耳朵裡:“你話太多。”
顧湘就一個人孤零零可憐兮兮地被留在了原地,她恨恨地跺跺腳,低罵道:“好心沒好報!”
然後她抬起頭,望向溫客行消失的方向,忽然就想起了他那被雨淋溼了的後背,肩膀寬闊而端正,晃也不晃地一個人在雨中疾步而行,不肯等她一步。他身邊空蕩蕩的,然而目不斜視地走過,像是已經踽踽獨行了不知有多遠的路。
就也有些覺得他可憐起來。
只是覺得同病相憐也好,怎麼樣也好……可那人竟也只是個曇花一現的過客,三兩年,可不是倏地一閃,便沒了麼?
那西陵之下,冷風吹雨,房中煙花明滅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誰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能麼?
這一宿,沒人知道溫客行去了什麼地方。
第二日清早,天才剛露出魚肚白,周子舒的房門便被拍得山響,他拉開門,曹蔚寧險些衝撞進來,一把拉了他便猴急地往外跑,便跑邊道:“你在屋裡待得倒踏實,你那徒弟的小命都快沒有啦!”
“誰?”周子舒經過了極端混亂的一夜,只覺得腦子裡那團漿糊還沒化開似的,片刻,才反應過來,皺皺眉,“你說張成嶺?又出什麼么蛾子事了,怎麼老是他?”
曹蔚寧嘆道:“我覺得他今年定是遇到劫數了,一遭接著一遭的,也不知道怎麼的,那麼多人不想讓他消停——昨天晚上忽然有人偷襲,要殺那孩子,幸好驚動了隔壁的趙大俠,這才將賊人拿住,結果那人竟是個死士,被拿住便服毒自盡了。你說……”
曹蔚寧的話音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慮,他想起今天一早師叔莫懷空說的話了——這麼多大人物齊聚洞庭,究竟是什麼人,要和這麼個沒多大出息的小孩子過不去?這麼看來,與其說對方是要斬草除根,倒不如說像是殺人滅口。
曹蔚寧思想雖然比較簡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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