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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身後傳出姑娘急叫。
高黛只看到他高大魁梧,向前逼進的身影,卻也可看清中年文士色變的面容,與匆忙不穩的馬步,心中一急,便急叫著拖著人向外狂奔。姬玄華已經猜出,這中年文士是姑娘的俠義道長輩,心中一軟,身形驀地上升,旱地拔蔥直上丈五六,向後一挺來一記美妙俐落的後空兩翻騰,飄落在後方的瓦面,向下哼了一聲,轉身如飛而去。
午後不久,姬玄華出了店門。
他知道,各色各樣眼線,在明暗間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雖則他不是這些眼線的主要目標。
魚藏社雖然接了東廠鷹犬的買賣,東廠鷹犬犯不著替魚藏社出頭擋災,所以這些眼線,只是“留意”他的舉動,沒有向他挑釁的必要理由,需要提高警覺的人,是魚藏社的殺手。
殺手也投鼠忌器,不能下毒手殺死他,他一死,朱雀功曹豈不死定了?
他一點也不在乎殺手在大街行刺,只須留意對方近身挾持。
接近鎮西的街口,右側靠過來一個商賈打扮的人。
“你說底價是一千兩銀子?”這人傍著他舉步,用低沉的語音問。
“不錯,很便宜。”他說:“魚藏社十餘年來,所接的大買賣中,花紅一萬兩的就有不少宗,朱雀功曹在未升任功曹之前,曾任外三壇的首席天壇壇主,她替該社賺了百萬血腥錢。她的拍賣底價一千兩,算起來的確太便宜了。”
“我給你二千兩銀子。”
“老兄,似乎你並不明白拍賣的用意。”
“我不能等你定期拍賣。”
“我不能言而無信私自販賣,而減少自己的錢囊,我相信有人出價十分慷慨大方,這女殺手的價值必定超出我想像之外。”
“這……”
“等吧……必須有耐心等,老兄。多準備些銀子,競爭相信是非常激烈的。”
“在下堅持必須賣給我。”那人堅決地說。
“強買強賣,比搶劫更惡劣。”他大聲拒絕:“少來煩我,你必須等,必須參加競標,必須……”
那人手一抬,手肘便被扣住了。猛地扭身右手疾吐,二龍戲珠取雙目,手腕一震,捱了一擊。
姬玄華早有提防,反擊有如迅雷疾風,對方任何部位一動,他的反擊立至。
把那人的手扭轉,卸除手臂上的袖箭筒。
“你們那些人的牛黃馬寶,我一清二楚。”他丟下筒一腳將筒踏扁:“你是織造署的人,想替東廠的鷹犬討好立功,阿諛讒媚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我要毀你的雙手。”
“你……你得罪東廠的人,不……不會有好下場……”那人亟叫:“我……我是勾魂無常的副手……”
“混蛋!天老爺我也敢得罪,饒你不得,我正希望東廠的鷹犬干預,去你的!”
將人推出丈外,那人的雙肘骨全碎了。
他真的希望東廠的鷹犬出面干預,費文裕的目標就是東廠的鷹犬。
他的目標是搶劫魏奸的生祠,與東廠的鷹犬有直接的關係,東廠鷹犬直接受魏奸指揮,搶劫生祠,等於是與東廠鷹犬有利害衝突。
一聲冷笑,他舉步疾趨街口。
他知道,有人跟下來了。
他的用意,就是吸引眼線跟蹤。
距鎮三里左右,小小的水母祠靜悄悄,唯一的守祠人是個孤老頭,躲在祠後的雜物間埋頭大睡,不敢出外走動,把兩進的小小神祠,交給佔據神祠的人全權使用,老年人無法抗拒強梁,不聞不問是保命的良方。
費文裕借水母祠落腳,朱雀功曹囚禁在後進的守祠人宿處。
他也負責誘敵,化裝易容術比姬玄華高明多多。
返祠僅半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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