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想再次確認阿弗納的身份,也許是想證明自己的身份。不管是什麼,他決定實事求是地回答。
“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很好。”
“讓我想想,那是……二月份,是不是?”那個人漫不經心地問道,把桌上一個薄薄的資料夾朝自己跟前拉了拉。
“三月。”阿弗納回答道。他聲音中既沒有惱火的成分,也沒有對什麼留下印象的意思。事實上這二者他此時都有一點。使他惱火的是這個遊戲,而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這個人的仔細。在面試他之前他們一定再三查過他,然而他們仍然非常謹慎。
那個人遞給他一支菸,他謝絕了。他注意到那個人自己也沒抽。不抽菸的人通常是不給別人煙抽的。所以這個舉動一定是在看阿弗納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人。一個抽菸的人也許會不假思索地把煙接過來。噢,真是精明!這種誘惑幾乎是無法抗拒的——這就是土匪阿弗納——他想假裝改變主意去要一支菸,看看那個人會如何反應。但是沒有。
相反,那個人說話時,他仔細地聽著。那個人說如果阿弗納被接納的話,這個活還是非常有趣的。在目前這個階段,他甚至不能說他們歡迎阿弗納參加錄用考試。如果透過的話,還必須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大約一半的人會被淘汰,他也許是其中一員。但如果他順利過關的話,這個活還是極具誘惑力的。
這個活很誘人,而且對國家非常重要。這就意味著他有了安全保障和一筆養老金,也意味著有了保險和醫療福利,甚至還有一套牙齒護理計劃。也許還要去海外進行許多次激動人心的旅行。那個人說,他會發現這個組織就像一個金字塔,很多人都在底層,頂上的人非常非常少。他到底能走多遠,要看他,也只能看他。
“就拿我來說,”他興奮地說。“我開始時在底層,吃了很多苦頭之後才到今天這個地步。”
噢,你今天到了什麼地步?阿弗納暗自思忖道,一個五十歲的笨蛋,坐在一把木椅上面試新人,房間裡悶熱難當。很讓人激動嘛!
那又怎麼樣?這套位於波羅曉夫大街上的破舊不堪的公寓很顯然是在最底層的。這個組織裡最讓人激動的也許還是在頂層。這位“約翰·韋恩”嚮往的頂層也許完全不同。
然而這次面試之後,迷人的牙齒護理計劃卻沒有隨之而來。沒有電話,沒有信件。但阿弗納也永未下定決心。順其自然最適合他此時的心情。這是1969年夏天。
“你還沒有收到以色列航空公司那個傢伙的訊息嗎?”在一個週末,肖莎娜這樣問他。
“沒有。”阿弗納搖搖頭。
“他是不是不著急?”
恰恰是肖莎娜自己不著急,這個問題等於白問。這個夏天,她就拿到教師資格證書了。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大談特談婚姻。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們愛著對方。阿弗納在部隊的四年中,肖莎娜沒有跟別人幽會過。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她父母會資助他們的。畢竟,他們不可能老是用一輛借來的破車約會。
“不僅僅是以色列航空公司,”阿弗納對她說,“我還有一個活。”
“是嗎?什麼活?”
“噢,政府的活。如果得到的話會非常好。我正在等。”
關於這個活,他跟她就說了這些。肖莎娜也沒問。她有一頭蜜黃色金髮,像公主一般窄窄的五官和像瓷器一樣深藍的眼睛。除此之外,阿弗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不多問。但即便如此,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永遠無法言表。
一個多月後,他母親收到了一封電報。
阿弗納這時差不多把這事都忘了。如果他還惦記著什麼的話,他更急切地想收到以色列航空公司的來信。哪怕做一個乘務員,或者事務長,或者任何空勤人員,都行,只要能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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