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社員破舊立新有辦法(第1/2 頁)
在劉慧池卻又是一番景象,因為劉慧池是外來戶,在祠堂裡什麼也沒有留下。他的婆娘就問他:“你說他們姓朱的人死了還有一塊小木板,上面寫著是哪個死了,與誰哪個是夫妻,什麼輩分,你說你們姓劉的在哪裡記著這事呢?是不是也要有這麼個東西記著才行啊,不然的話,等到我們死了以後,我們娃兒還記得,到了孫子、重孫、曾孫誰還記得你和我呢?”
劉慧池說:“這就是有祠堂的好處,大家在一起,按照房頭分支,把每一輩,每一支,每一家的人口發脈和分支、生死都記得很清楚,這就是要有族譜才行。我們家老人也沒有交代我,是從哪裡遷居到這裡的,也不知道我們劉姓的祠堂在哪裡,所以也就沒有地方、沒有誰給我們記下這個事情啊。”
劉慧池感到自己的婆娘是對朱姓有個家族記著,很羨慕,就接著說,“現在都破四舊了,你還想著這事,是不是你認為我們家裡還要興起這個‘四舊’呢?”
劉慧池以為這樣一反問,他婆娘就會被難住,也就會打消這個記住家裡人生死的念頭的。結果卻恰恰相反,他的婆娘說:“我就是要用新的東西來記住家裡人生老病死的事情,你想想:這是不是大事啊?”
劉慧池聽了也沒有話說,就像為難她似的說:“那你說怎麼辦吧,我聽你的。”
他婆娘說:“這個不容易嗎?你還是認得幾個字的人,找來一個有膠皮的小本子,你就在本子上一個人用一頁,從記得名字的老人開始,寫出每個人的名字、生庚八字,還有就是寫出這個人是因為什麼死的,你說行不行?”
劉慧池一想也對吧,現在他能記得的就是自己的老爹爹和老婆婆了。如果到了自己娃兒們恐怕就想都不會想這事了。想到就做到,他找來了大隊發的記錄蟲情災情的小本子,就問他的老父親和老孃,先把上一輩的老人的姓名、生庚八字記下來,再就把自己的老父親和老孃的姓名和生庚八字記下來。還聯想到老父親的哥哥、姐妹、弟兄,老孃家裡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部寫上了。他的老父親和老孃看他這樣做,就有些不明白。問劉慧池說:“你一下子寫這些幹什麼?是不是怕哪天淹大水,我們家裡人衝散了,好找人呢?”
劉慧池就把他的婆娘的想法說給父母聽,老人聽了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既不像朱家鋪的祠堂那樣搞四舊,也不像政府管人口的寫人口賬。如果是老一輩去世了,還有個明白的地方記著,後人一看就知道了。就說:“朱家鋪是破四舊,我們家裡是立‘四新’吶。”
這話不知是怎麼就傳到了大隊支書的耳朵裡去了,朱支書就說這個辦法很好,各家各戶用這個辦法記好自己家庭、家族的發展繁衍的過往。後來很多家裡就興起了用小本子記家世、家史的風氣,把從祠堂領回去的祖宗牌位真的用刀給劈了。
列文先生知道這事以後,就很感嘆地說:“共產黨真是有辦法,就一個‘破四舊’運動,像一陣風一樣,就把幾百年、上千年的陳規舊習吹散了,消滅了!這才是真正推翻了最後一座大山‘封建主義’哦!”
有一天,長鎖就和文迎商量說:“現在各家各戶都興起寫各家的家事、家史,我們朱家鋪也把朱姓的祠堂破拆了,那從解放以來,朱家鋪村的發展和變化,是不是也應該用個本子寫下來呢?如果能像族譜那樣寫下來,那不就把我們全村的大事小情,每家每戶的添人進口都記下來了嗎?”
文迎聽了說這個辦法好,我們得要把這事向大隊支書彙報彙報,看這樣做對不對,如果合適的話,我想全村男女老少是會擁護的。
後來長鎖就把他和文迎商量的這事,向朱支書說了,朱支書說:“上面沒有這樣明白地說,要不要這樣搞,如果你們隊裡覺得這樣搞可以的話,我想還是要開會徵求一下全隊社員的意見,大家同意你們就搞,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