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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球落袋,白惜言收回球杆,倚著球桌漫不經心地用殼粉擦杆頭。
“不行啊你。”謝翎可高興了,“兩鐘頭了你也開回張。”
白惜言哼一聲,看他的小腿:“打球不行,把你剛拆了石膏的小腿打骨折還是沒問題的。”
“不打了,你今天沒狀態,我勝之不武沒意思。”謝翎看了下時間,“去喝點東西。”
俱樂部隔壁就是個小咖啡店,在門口都能聞到濃郁的咖啡香,白惜言要了杯水,看謝翎往清咖裡沒完沒了的加糖。
“你離婚後你家老爺子沒逼你再婚?”白惜言記得以前謝家老爺子恨不得把他當種豬使。
謝翎樂了:“嗨,你不知道我家老爺子多有趣,把我哥一家都叫來開會說不準再刺激我,幹什麼都隨我,省得我想起傷心事。我哥跟我這麼一說,都快把我樂瘋了了,乾脆回家就裝憂鬱,老爺子那以前對我是什麼臉啊,跟我是他撿的似的,不順眼就罵,現在跟老夫人對我那是關懷備至的。我現在啊,簡直是重獲新生。”
“小金櫃的經理和小姐們都要樂瘋了吧。”
“我要是有泡妞那個心情還能跟你坐在這純情地喝咖啡?”
白惜言聽他炫耀自己的新生,得瑟得跟那什麼似的,看不慣地翻他白眼:“真沒想到你也有從良的一天,以前想一想都覺得是下紅雨了。”
“是啊,我可是潔身自好的好男人,說不定哪天我苗妹妹回心轉意投入我的懷抱呢。”謝翎故意逗他,“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啊,吃著碗裡的看鍋裡不好吧。”
謝翎的惡趣味之一就是惹得白惜言變臉,畢竟白惜言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傢伙,還總是伶牙俐齒地被他擠兌。他自以為踩了白惜言的雷區,卻見他盯著已經空了的水杯若有所思地發起呆來。
半晌他嘆著氣不著邊際地說了句:“這種事怎麼隱瞞得了啊。”
謝翎再追問,他就不肯說了,一味地沉默著。
5
白惜言有心事,經常看著書半天不翻頁,不知道在想什麼。
苗桐問他在想什麼,他說沒什麼,而後又盯著苗桐的臉失了焦距,那樣茫然又隱隱藏著些歡喜和憂愁的樣子讓她覺得也很好看。他都按照醫囑積極配合治療,飲食和運動,劉錦之那邊還在尋找合適腎源。他作為金牌秘書自然不會乖乖一味地跟醫院協商傻等,當然也有他的非常手段,不用他的僱主操心。
苗桐已經不能求更多,什麼光明磊落,什麼原則正直,人生原本就是缺失,就像星空和日光不可兼得。
他們能夠這要平靜地廝守,已是最大的奢侈。
白素帶著夏生準備在B市長住,畢竟白惜言不再排斥他,苗桐和他相處得親如母子。她一邊歡喜另一邊也是擔憂朱玉珂,畢竟紙包不住火。
這次回來苗桐認真地糾正夏生對她的稱呼,不讓他叫媽媽,他就什麼也不肯叫了,跟個小啞巴似的跟進跟出。
今年的冬天特別長似的,三月裡桃花都開了,卻驟然又降了一場雪。
兩次的頭部創傷給給苗桐留下了痛苦的後遺症,一挨凍就頭痛欲裂,夏天怕是連空調都不能衝著吹的。這場雪來得太突然,苗桐去上班還是穿著毛衣,回到家就受不了了,好似一萬根針在頭皮裡扎,疼得臉煞白煞白的。
醫生開的止痛藥吃下去也沒用,足足痛了大半夜才緩解。第二天白惜言不肯讓她去上班了,只能在家裡處理工作。
白素出門會朋友去了,白惜言由劉錦之陪著去了醫院,小夏生趴在餐桌跟著張阿姨學剝豆莢,聽見門鈴聲聲嘟囔著“先生回來這麼早啊”便去開門。
以往朱玉珂看孩子都是以前和白素聯絡好,今天來得這麼突然,讓苗桐非常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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