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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的老者踏進門來,粗壯的嗓門嚇了嬋娟一跳。
“二師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上次喝酒弄溼了師父的醫書,呢,你慘了,鐵定要捱罵。”梅笑寒半點也不擔憂,反而笑得很開心。
二師兄?嬋娟有點吃驚,他都這麼老了呀,那大師兄一定更老嘍,至於師父,八成是位鬍子長長的老爺爺。
“師父要回來可不知幾年以後,書頁早都幹了,他怎麼會曉得。”二師兄捋捋長鬚,也沒什麼擔心的樣子。
“書頁不溼,可是會皺呀,你說他會不會知道?”梅笑寒歪著秀美的臉蛋,晶亮的大眼眨呀眨的。
“呃,這個麼……把它藏起來好了,反正師父都念熟了,也不一定會看。”二師兄打量了一下嬋娟,又看看梅笑寒道:“我說笑丫頭,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
“是啊是啊,嬋娟,快叫二師兄,”梅笑寒扯扯她。
“且慢且慢,先別忙叫,笑丫頭,你別擅自作主,師父不一定會留下她……”
“我,我有信物!”嬋娟急得哭起來,生怕這二師兄會趕她走,趕緊掏出懷裡的玉佩,“娘說,帶這個來,屈大夫一定會記得。”
“咦,這個……好眼熟,”二師兄接過碧青色的玉佩,仔細端詳起來,玉佩觸手溫潤,刻有花紋,的確頗有熟悉之感,“啊,我想起來了,小姑娘,你是不是住在紅柳村?”
“對對,我們村裡有好多紅柳,所以叫紅柳村。”嬋娟見他記起,不由滿心歡喜,淚也止了。
“你就是當年那個病得很重的小女娃?你都長這麼大啦。”二師兄笑得滿面皺紋。
“二師兄,你見過她啊?”梅笑寒插了一句。
“當然見過。當年我跟著師父和大師兄到她家中借宿,正趕上她娘哭罵著大夫的方子不管用,害得女兒病更重。師父就給她針灸了三天,硬是把她救了回來。說起來,你的名字還是師父給取的哪。”
“真的?”梅笑寒與嬋娟部眸大眼。
“那還有假,你想想,一個鄉下女孩兒,怎麼會叫‘嬋娟’這麼雅緻的名字?”二師兄背起手,搖頭晃腦地,“那時嬋娟還沒有名字,她娘就乾脆求師父給取個名字,師父當時望望天上的月亮,嘆了口氣,吟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於是,你就叫‘嬋娟’啦。”
二師兄把玉佩還給嬋娟,“看你乖乖巧巧的,又與師父有些淵源,你就先住下,等師父回來,收不收你再由他老人家決定。”
“謝……謝謝。”嬋娟喜出望外,大大鞠了一躬。
“別客氣別客氣,要是你願意幫我下山打個酒什麼的,我也會在師父面前幫你說兩句好話……不不不,是一定磨到他收下你為止,你看如何?”二師兄逐漸有倒戈傾向。
“好,好啊!”嬋娟用力點點頭,看來這個屈大夫似乎不很嚴厲,徒弟好像都不怕他。
“二師兄,你又捉到誰給你跑腿打酒?”低沉的聲音傳來,一個身影躍進屋內。
“這回人可全了,來,嬋娟師妹,這是欒師兄。”梅笑寒一指來人,“你別看他兇兇的,紙老虎一隻,不必怕他。”
嬋娟怯怯地瞄了一眼,欒師兄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她福一福身,聲音小小的:“欒師兄好。”
“她是誰?”欒杉一皺眉,嬋娟立刻嚇退好幾步。
“你聲音低一點,別嚇壞小師妹。二師兄,你和他說去。”梅笑寒拉起嬋娟的手,笑容燦然,“別理他們,走,我領你各處看看。”
嬋娟羞怯怯地跟著走出房門。
傍晚的涼風習習,拂上她秀致的小臉,牽動起鬢旁的青絲。她閉眼,深吸一口氣,芳香清甜的氣息侵入肺腑,好似春雨剛過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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