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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著厚厚灰塵的冰冷房間,前後各有一扇門,一扇是通往外面,一扇緊閉的鐵鏽大門則通往未知的內裡,在那鐵門的門口,坐著一具乾枯的小孩屍骨,小孩子的脖子上還拴著一個黑皮繩,吊著一把鑰匙。
那小孩子的衣服,正是在舞會的幻境中,霄麒和鳳舞所見的那個被母親交託鑰匙的小男孩。
從小男孩的死狀來看,他應該也沒有順利長大,緊閉的鐵門,則昭示那些日本兵也沒有成功地得到金佛。
順著已經開啟的通往走廊的大門往外看,在狹長的走廊裡,同樣佈滿了塵埃,身穿軍裝的屍骨殘骸或靠牆,或撲倒在地,其中一具佩戴著象徵高位的武士刀,應該是那個兇殘的軍官無誤了,這些士兵死於走廊中埋設的機關,有的是由於開啟大門時觸動了埋在門後的電線,觸電而死,有的是因為走廊裡突然啟動的毒氣機關。
而那個唯一倖存的小男孩,大概一直惦記著母親的囑託,或者害怕其他的日本兵的追殺,一個人躲到了這個通往最後金佛埋藏地的密室裡,直到凍餓而死。
這幢發生悲劇的最初的建築,就這樣被後來擴建的城堡包圍在其中,誰也不知道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麼,到底是誰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經營著這一切的呢?是誰主持修建了城堡,又是誰在經營龐大的財團,僱傭了那麼多人在外圍工作,使得這裡被隱秘地隱藏起來,沒有讓任何人起疑呢?
在那通往最終房間的狹長通道里,除了那些陳腐的乾枯屍骨,此時又多了幾具新屍體,分別是被電線纏繞,觸電而死的冷淨,以及死於黑暗毒氣之中的影公子。
而在外面的大廳之中,被火焚燒的鳳舞身上的火焰,還在噼啪作響。
他們四人不過是這座大宅吞噬的又一批犧牲者而已。
而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
當一切喧囂結束,沉重的柺杖聲在大廳內響起,一個佝僂蒼老的身影,拄著柺杖,顫巍巍地走過大廳。
這個老頭頭髮和牙齒都掉光了,滿臉褶子和老人斑,看上去七老八十,實際上他的年齡可能更大些。
“又是一批愚蠢的東西,又是一批……”老頭看著鳳舞燃燒的屍體喃喃自語,“都死了,一個個都死了,只有我還沒死……哼哼……哼哼哼……還沒死……”
老頭晃著頭,聲音似笑又似哭:“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還不放過我……難道我恕罪恕得還不夠麼……”
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那扇通往死亡走廊的小門緩緩地開啟,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中——是那個小男孩!那個已死的小男孩!鑰匙的保管者!
但是,此刻的這個小孩子,一雙眼睛只是兩個黑漆漆的洞,面色蒼白,嘴角噙著詭異的微笑。根本不像是活人。他一言不發地走到了老人的面前,小皮鞋在地板上發出達達的聲音,直到在那老頭跟前才停下。
老頭此刻好似恐懼無比,他渾身發抖,顫抖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而那個小男孩只是笑,並不發出一點聲音,只見他緩緩舉起小手,將一個信封送到了老頭的面前。
老頭從指縫裡看著那個小男孩,終於緩緩伸出抖個不停的手,接過了那封信。
“今晚可以開始了,李燦,你就要自由了。”小男孩笑嘻嘻的嘴裡發出的,竟然是那個日本軍官的聲音!
“啊!啊!啊!我不要再看到你!”老頭跪倒在地抱著頭□。
“你就要和我們在一起了,我們,這個大宅裡所有的人,都會在一起。”小男孩的聲音又變成了那個被燒死的女子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男孩用詭異的女聲大笑著,轉身離開他,重新走向了那黑暗的走廊,消失於其中。
這老頭竟然就是當年的那個漢奸李燦!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