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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下鵝毛雪一樣。起初我還覺得浪漫,也可能是因為《冬季戀歌》熱映沒過多久,男女主角在大雪紛飛時相依相偎的經典還沒磨滅,我特追求意境地在柳樹底下走了兩趟,走完後人就跟彈完棉花似的成了白毛女。
但第二天起床後,我臉上、身上都起了一塊塊大小不等形狀不一的肉團,看上去就像如來佛頭頂上的肉髻擴散到了頭髮以下的部位。我照著鏡子心想完了,還沒整容就先毀容了。
朱莉早晨起床朦朦朧朧看到我,便嚇得尖叫。最後其他兩位也被吵醒,紛紛過來圍觀我的新造型。
這幫無良的人心滿意足地圍觀後,才說出一句人話來:“這個好像靠紅花油雲南白藥之類的解決不了,還是上醫院看看吧。”
於是,我們一夥人跟打劫似的衝到離校最近的海淀醫院。學校的校醫院俗稱小西天,我是死也不敢拿自己的尊榮去冒險的。
面板科的醫生戴著手套捏了捏我腿上鼓起來的肉疙瘩,問:“住的地方乾淨嗎?”
我們四個誰也沒說話,因為誰也沒好意思回答。
我只好硬著脖子說:“反正人住沒問題。”
醫生繼續問:“有嘔吐噁心嗎?”
朱莉一聽這個就豎起耳朵,我知道她只是對懷孕之類的類似現象感興趣而已。
我搖搖頭。
醫生簡單再問了幾句最終確定為急性蕁麻疹,配了點藥就讓我們回去了。所幸的是,這種病情不會傳染,快的話兩週內就能康復,只是這兩週我得扛癢,不能撓,這可苦煞我了。
我在宿舍跟美猴王似的蹭蹭背,摸摸屁股,不然就是不停地拿冷水敷。北大剛停供暖,宿舍裡還有點寒意,冷水敷的時候,我一邊滿足於止癢的效果,一邊卻被冰涼的水凍得不行。宿舍裡經常傳出“哦,舒服——”“啊?,不行了——”之類交替呼喊的聲音。其他三個不堪重負,紛紛撤離現場。朱莉叫囂著說:“人生最大的委屈就是根本沒看黃片,卻被人誣陷在看,被誣陷也就算了,還遭朋友莫須有地控訴不邀請她們一起看!竇娥都要還魂了!”
平時買飯打水就全權拜託給宿舍其他三位了。但課還得上,門還得出。四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是個亂穿衣的好時候,可裹個頭巾圍個面紗行走絕對能引人注意,尤其當你沒長著中東女人魁梧頎長的身材和美麗閃爍的大眼睛的時候。何況,北京的沙塵暴已經治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頭頂嬉皮的鴨舌帽,戴著碩大的黑框眼鏡,再圍個口罩,跟躲避狗仔追捕的一線大明星一樣出門了。
剛出大門就看見方予可從對面宿舍樓出來。不過,他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當我路人般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一臉奸笑,莫名地享受著他的背影。
走了幾步,方予可停下來繫鞋帶;我也不自覺地停下來。繫好鞋帶,他起身向後轉,走到我面前:“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我嘿嘿地笑,可惜口罩遮住了我的笑臉:“哪裡鬼鬼祟祟了?這大馬路又不是你方家的,不能讓別人軋一軋啊?”
方予可打量我:“好端端的幹嘛打扮成跟恐怖分子一樣?”
嘿,我這是明星的範兒,哪兒像恐怖分子了。
我剛想回嘴,不料腿上的肉團開始癢得厲害。我不得不彎腰擱著褲子蹭了蹭。幸虧我戴著口罩,不然我現在扭曲的臉肯定能嚇跑一堆人。
我難受得不行,只好暫時放棄出門的計劃:“我有事得回宿舍,回頭再說。”
方予可固執地抓著我不放:“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
其實我很想摘了口罩嚇一嚇他,就跟周星馳電影裡的如花轉身一樣肯定有喜劇的效果。但我也不想把自己弄成插科打諢的小丑,只好忍住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我剛準備找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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