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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虔帶著幾名副將拍馬朝劉冕這方過來,勒馬定住後一起拜拳道:“大將軍,末將去了。”
“一路小心。”劉冕說道,“現在難說突厥人是否已經拿下了豐州,或許會在半路設伏也不定——祝騰,將我帥旗交給他。”
祝騰拍馬出來,將朔方道行軍大總管劉的紅色帥旗將給了郭虔。
郭虔小心的接過了旗幟對劉冕施禮:“大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辱沒了這面帥旗!”
“一路上大張旗鼓,到了豐州要打出點氣勢來。”劉冕說道,“我對你有信心,去吧!”
“是——”郭虔沉喝了一聲,揮鞭而動帶領眾將去了。
大批的騎士還在從城關裡湧出來,三萬人的隊伍絡繹不絕聲勢浩蕩。
馬敬臣在劉冕的身邊嘆了一口氣,彷彿有點抑鬱。劉冕轉頭看向他:“你這幾天是怎麼了,像個怨婦一樣?”
“沒、沒什麼。”馬敬臣有點尷尬的笑了一笑,“我總覺得吧……這官當得太久了,這心就越來越寒。這仗打得太多了,就越來越麻木不仁。”
劉冕皺了一下眉頭:“你什麼意思?”
馬敬臣撇了撇嘴:“我剛剛聽你說了一句……不知道豐州是否已經被突厥人拿下。我就在想啊。那裡可是有六千條人命。那些個將士們個個都是精壯男人。哪一個不是家裡地頂樑柱子?豐州要是沒了。他們還能有命?他們要是沒了命……家裡地人怎麼活?誰沒有父母妻兒啊。哪個長到這一百多斤不得花上十幾二十年。就這麼一下。沒了。這就是人生啊!”
劉冕沉默了片刻。道:“這是軍人地宿命。你在軍營裡混了半輩子了。不會是頭一次想到這些吧?”
“地確是頭一次。”馬敬臣說道。“以前我渾渾噩噩什麼也不想。就想著出征打仗有油水。打贏了有功勞有獎勵。我刀下也死過不少人了。自己也有好幾回差點被人給宰了。我以為我什麼都看穿了。人生一世就那麼一回事。精彩也是活痛苦也是活。所以我一向都活得很灑脫。但這兩年來我越來越感覺我疲憊、麻木也有點厭惡這樣地生活了。我是在想……等打完了這一仗我要是能活下來。就卸甲歸田。討兩房老婆買幾畝薄田。到鄉下過安逸地小日子去。天官。你不會反對吧?”
“……”劉冕沉默了一陣。轉過頭來:“我當然不反對。”
“那到時候再說啦!”馬敬臣故作輕鬆地一笑。“仗打完之前。我會盡職盡責地。這點你可以放心。
“嗯……”劉冕應了一聲,心中暗道我何嘗不想也去過這樣地生活?但你馬敬臣可以輕鬆的抽身而退,我劉冕就沒那麼容易了。政治啊戰爭啊,這些本就是殘酷無情地。生活在這樣的***裡,很容易變得冷酷、絕情和黑心。馬敬臣雖然為將為官多年,但一直很少插手政治倒向什麼黨派。其實他是活得最灑脫的一個了,多少還有點令人羨慕……
眾人回到了軍營裡,劉冕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自己的出征事宜。
最近一段時間。劉冕派了許多人出去考察賀蘭山西麓的地形,臨時繪畫了一張詳細的軍事地圖。何處有山何處有溝何處可伏兵何處有山林,一切都表現在了紙上。
劉冕將最有謀略和心機地將軍郭虔與王都派出去了。這次指戰基本上要靠自己獨力來完成。
雖然已經出征多次,但這樣的獨立指戰還幾乎是頭一次。劉冕既感覺很有壓力也覺得非常的興奮。大腦的細胞恐怕都比平常活躍了幾分,思緒既活躍也敏感。
他先是在賀蘭山山厥以及靠近西麓坡原的隱蔽地帶,設下了十餘處暗哨。這些暗哨可不是一般的人在擔綱,而是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鬼龍兵王。這些人潛伏、隱藏、刺探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這樣的任務對他們來說還有點大材小用了。但劉冕知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