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夢境(第1/2 頁)
季子墨驀地抬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竟和清樺談起朝堂之事。這種談論非常危險,傳出去可能禍及全家。以往他只會和大哥悄悄談論,但對著清樺,他心神格外放鬆,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沒想到清樺直接給他丟了個晴天霹靂!
站隊、黨爭,這是季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連想都不該想,清樺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這樣的決定,稍有不慎便會讓季家萬劫不復。
“清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季子墨表情異常嚴肅,“這些話,出你口,入我耳,我是你的夫君不會怪你,但以後你再不可提起!”
水清樺心下一沉,知道自己莽撞了。一個困守後宅的婦人斷言朝堂局勢,任誰都覺得匪夷所思。說自己的上一輩子正是三皇子當了太子,說出去誰信,只會把她當妖孽拖去燒了。
“是我魯莽了。只是我前不久做了一個夢,夢見董家接到聖旨,董家小姐被聖上點為太子妃,而那個太子,正是聖上的第三子。剛才恰好想起這個夢,才忍不住說了出來。”水清樺低下頭,她只能說到這份上,信不信由他。
季子墨自然不信,他輕笑起來:“要是都靠做夢來做重大選擇,倒是省心!”看著妻子的臉色,他心中不忍,剛才一定嚇到她了,柔聲說:“剛才是我太急了,你別放心上。對外人可不要說起你這個夢,就算是夢,也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
水清樺自不會說,只盼望他多少把她的話聽進去。
其實季子墨還真的聽進去了。“虞家失勢,三皇子如果想尋求董大儒支援,用什麼方法最可靠?自然是聯姻,他今天是否來向董大儒提親的呢?”
季子墨琢磨著,清樺的這個夢做得有點意思。
第二天,董雅靜來了,繼續繡畫。季子墨也如常去致遠山莊上課。夫妻二人若無其事,各有各忙。
水清樺什麼也沒問,直接進入授課環節,但董雅靜今天有點神思不屬,不是下錯針,就是紮了手指。
“可有什麼心事?”清樺還是忍不住發問。
“有一個人,是我父親的弟子,我們自幼相識,青梅竹馬。自我們全家回了江夏,已經許多年沒見過了。昨天他突然登門,向父親求娶我。”董雅靜眼神迷惘地盯著院子裡的一株芍藥花。“父親還沒有答應。”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知道。我心裡……是有他的,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我如果說想嫁,父親多半是會同意的。但我不能說,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情影響父親的判斷。”
水清樺沒有繼續追問,董雅靜的婚配不是小事,是天家事,她不適合發表任何意見。
她悄悄轉移話題,和董雅靜討論起繡畫來。董雅靜已為外祖母選定一幅前朝畫家鄒一桂的名作《百花壽》,用各色花卉組成一個大大的“壽”字,花團錦簇,定能討老人家歡喜,只是花型繁多,色彩龐雜,繡起來耗時費力,現在必須要趕工了。董雅靜顧不上再為婚事發愁,起身回了繡房。
轉眼便是四月底,第二天就是水永明的婚期,水清樺和婆母打了招呼,帶著蘭心和蕙心回孃家去幫忙。
水家一片喜氣,披紅掛綵,全家人都笑得合不攏嘴。水清樺看著健步如飛的爹爹,一表人才的弟弟,也感到很欣慰,起碼她的重生,保全了家人,也算不白來一回吧!
辦喜事要料理的事千頭萬緒,等差不多安排停當,清樺才發現一件事:“秀樺怎麼沒來?”
四妹秀樺先天體弱,水氏夫婦不忍她嫁去別家受婆婆磋磨,便嫁給了知根知底的遠房姨表哥竇建之。成婚也有三年了,因為身子不好一直沒有生育。
說起來李大娘也不容易,四個女兒,大女兒二十六了還未成婚,眼看這輩子也不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