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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行於湖水,四周是那麼安靜,掛在天邊的太陽有些蒼白。他好像聽見水鳥飛起的聲音,那撲嚕嚕的翅膀,在水中疊印出羞澀的身影,那時他沒有憂愁,沒有嚮往,甚至沒有話語。他羨慕那種安靜的漁家生活:湖水開朗,裊裊炊煙,魚香和酒味飄散在院中。平靜、健康,黃昏時候,雲朵靜止不動,好像象徵著永恆。
其實沒有什麼是永恆的,現在,當他面對父親,面對被一堆吊瓶和管子弄得破碎了的父親時,他突然把父親和那個划船的老人弄混了。那個老人還在世嗎?是的,他一定在世,一定還在健康地活著。他的小曲一定還在迎風盪漾。他想起那個老人的時候,就奇怪地把老人和父親的臉疊印了起來,最後融為一體。
醫生走進來,抱著厚厚的一堆病案。他一驚,他聽見醫生對他說,你們請個護工吧,你父親的情況不容樂觀。他惶惶地走出病房,聽見一個女人在遠處不合時宜的笑聲,他突然想起她今天要去查結果,天哪,怎麼什麼都趕到一塊了?是的,一定是報應!是他們不該走到一起,一塊陰影像烏雲一般移到他的頭頂,籠罩了他。
一個愛笑的女人可以幫他驅散頭頂的烏雲,她愛笑嗎?妻愛笑嗎?她是愛笑的,同時也愛哭,一個愛笑的女人必定愛哭,郎華不愛笑,因此也不愛哭。
關於女人,他知道的的確很少,而且沒有什麼瞭解她們的願望。對她,他算是很破例的了,可她似乎還是不滿足。他現在沒功夫想這些照他看來是無聊的事。部裡的情況紛紜複雜,一切都不像他去H城之前了。官場有官場的遊戲規則,玩不好就出局。目前部裡把大量的文字工作壓在他的頭上,他想無論有多大難處都要完成好,從H城回來,感覺內地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既有外在也有內在的,三把火起碼要燒得旺旺的,給上級領導留下個好印象,當然,還有老父親的病,這樣算下來,自己的時間就真的所剩無幾了。
父親呻吟了一下,他立刻知道,父親是要大便,父親今天還一直沒有大便呢。他把父親的身子扶起來,在父親身下墊上扁盆,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讓他出了一頭汗,他驚異地發現,儘管父親瘦得皮包骨頭,可那身子卻是驚人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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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醫院看結果嚇了一跳,驗血結果竟然比正常值高了四十多。冷汗頓時流下來,再次找到那個護士長,護士長看了看化驗結果,憑護士長的經驗認為並不像是懷孕。因為懷孕的人一般都高達幾千。但正常值是在五以下,她的血檢結果分明不正常。所以只好又請了個產計科的大夫看了看,那大夫主張再做一次血檢,因為凡懷孕者的指標都長得極快。護士長主張她不必馬上做,下週一再做——啊,下週一?那離出國的日子已經只有四天了!
接下來的三天她簡直就像是在地獄裡煎熬,開啟搜尋網站,查“絨毛性腺”——那便是女人懷孕的禍首。看的資料越多越害怕,這幾天,他的表現的確可圈可點,不斷髮來手機簡訊:“我十分惦著你,你怎麼又不在家,千萬保重。”“給你打電話,你不在家,只好發簡訊了,我在醫院裡看護父親,向你問安。”……全是類似的簡訊,文風嗦又無趣,但卻被她視若至寶,一直捨不得刪掉。
臨走前的四天,也就是週一的上午,她再次來到合同醫院,又作了一次血檢,這次檢測第二天就報了結果,另外她又找了產計科的主任大夫,主任問了情況,建議她做尿檢,並且再作一次B超。
這回可真是興師動眾啊!請了產科B超第一把手,整整做了二十分鐘,十多個主治大夫實習大夫圍在四周,她也顧不上害羞了,聽到什麼“卵泡”、“胎囊”之類的詞兒就冷汗直流,直把她折騰得下身痠痛無比那大夫才算住了手,告訴她,對不起,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也沒發現胎囊,宮內宮外都找遍了,看她的子宮,倒像是接近絕經期的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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