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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一盤!”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呀!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那你明天有空把興梁那一盤給我贏回來,我就還你這盤!”
“輸了就輸了,要願賭服輸才對!”
“明明是他甩賴在先嘛!”
“你呀,是個出了名的霸蠻王,一點道理也不講……”
秦南生在十歲那年從自家拿出一盤跳棋交到五歲的晉愛女手中,目的是為了讓她停止哭泣。
“南生哥,等我有錢了也給你買一幅羽毛球拍吧?還是你要籃球呢?”女孩得了便宜的那嘴呀,比吃了蜜還甜,她的小手拉著的衣角不放。
秦南生在他面前蹲下,背對著她道:“上來吧,送你回家!”
她小小的身子柔順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南生哥,我家的梔子花又開了,你去我家摘幾朵吧,插在花瓶裡,一天換兩次水,就可以香上四五天了。”
愛女在他背上不知何時睡著了,他似乎聞到了梔子花的清香。
那一年他八歲,她五歲。
第四十九章
秦家的院子裡至今仍有兩株散開很大的梔子花樹,就是這種只要土和陽光的植物,卻能開出白色清香至美的花來。晉愛女八歲那年的初春,在被留校抄寫了100遍“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之後,天色已黑。他又一次背晉愛女回家。
她趴在他背上,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南生哥,現在正是栽種梔子花的最好時候,你去我家砍兩小支吧,插在你家院子的花盆裡,只要每天清晨澆一次水,堅持兩個月,明年就可以開花了。”
春風化雨,十六歲的晉愛女已逐漸蛻變成熟,梔子花也開了很多年。她神采飛揚的站到他的面前:
“南生哥,去了長沙要經常寫信給我!”
她柔和小巧的嘴唇一直如此健康紅潤,撲閃的大眼還是一如小時候的清澈,摸著她烏黑細軟的過肩長髮,他有點兒恍惚:小姑娘終於長大了!
“知道我為什麼姓秦而你姓晉嘛?”秦南生嘿嘿的逗她。
“姓是祖宗一代接一代傳下來的,有什麼奇怪呀!”她不已為然的撇了撇嘴。
“可是,為什麼我偏偏姓秦,而我偏偏姓晉呢?”
“什麼原因呀?”
“因為上天安排我們相遇,讓我們結成〈秦晉〉之好。秦南生(男)、晉愛女(女),這男和女組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對。所以以後不要叫我南生哥,要叫南生,知道嗎?”他這樣鄭重的告訴她。
她的眼中有火光跳躍,那是秦南生第一次向她表明心跡。
距離阻隔不了兩顆相戀的心,鴻雁傳書可訴相思,這一往一來就是三年。
秦南生讀大三的那年夏天,家鄉遭受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災。暑假秦南生被隔在長沙,未能回家。他並不知道那場洪水從此將愛女帶離他身邊。
大雨接連下了幾天不退,山洪終於暴發,那座已有兩百年曆史的小鎮瞬間被沖毀不復存在,很多家在那一瞬間妻離子散,那些被救活了的人在政府移民的幫助下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小鎮,搬去了貴州、安徽、山東、山西等地,而無法救活的那些人,則永遠埋在了沅江河裡。晉愛女的父母在這場事故中雙亡,她只得跟著大姨移民去了山西晉城。
而秦家,因為秦爸爸在縣城工作的原因,那一晚,秦媽媽剛好去了縣城,才得以避免悲劇的發生,秦家也得以繼續留在縣城。
秦南生曾試著多次讓家人幫忙聯絡愛女大姨一家,可是都沒能聯絡上。在自由而寬廣的大學校園裡,他漸漸放棄一些以前的事,期間談了兩次戀愛卻最終以分手告終。
偶爾他也會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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