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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物。
許鶴儀在國子監門口鬧得這齣,效果顯著,往後幾日,眾官瞧見他都避著走,許鶴儀更是誰的面子都不給,遇著錯處毫不留情指出,幾乎是吹毛求疵,弄得整個國子監人心惶惶。
後來眾官實在受不住,紛紛求到容語這來。
容語過問詳情,得知這位小許大人雖是較真,可每指摘之處,都是有據可循,遂斷然拒絕眾官所請。
眾官這才曉得這兩位監察官,都是個頂個的鐵面無私,不敢再觸二人黴頭。
整個科考分三場考試,第一場考四書五經,第二場考論道,判語,以衡量考生是否具備出仕的素質,第三場考經史時務,安/邦/定國之策。
二月初九第一場科考開始,中途間歇一日,再進行第二場和第三場考試。
待整個科考結束,已是二月十五。
這次科舉,以禮部右侍郎胡勁風與翰林院掌院周俊為主考,以翰林侍讀為首的八名官員為同考,再有提調,供給等數位官員協理,許鶴儀負責全程監視,而所有工作到最後,都要容語確認落款。
考生答完的墨卷,交由彌封官糊名,再由謄錄官督人將墨卷謄錄為硃卷,並編上序號,再經過讀官校對,墨卷進行封存,硃卷交給主考和同考官員預選。
預選出來的名次,經胡勁風與周俊兩位主考官審閱,並擬定硃卷名次,此為「草榜」。
隨後,由胡勁風與禮部知貢舉的郎中主持,將草榜的硃卷與墨卷核對,進行對號,覆核後,形成的榜單,才是正式的名錄,此份名錄最後經許鶴儀與容語核對簽字方生效。
二月二十七這一日夜,正式名錄定下,二月二十八日晨,張榜於國子監與正陽門外。
容語回到司禮監與劉承恩復命,劉承恩今日不當值,正在護城河的值房歇息,二人剛用完午膳,便有小內使汗涔涔跑來,
「老祖宗,大事不妙,正陽門外聚集了不少百姓與士子,揚稱今年科考舞弊!」
容語正端著一杯茶遞於劉承恩,聽了這話,眉梢擰起,
「舞弊?我親自督查,不見任何違規之處,舞弊之說從何而來?」
劉承恩見容語焦急,先擺擺手,示意她鎮定,指了指小內使,「你仔細說來。」
小內使匆忙道,
「事情是這樣,晨起,會試榜掛在國子監外,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孔豫名錄赫然在上,而這個孔豫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平日狎妓喝酒,仗著其父是三品大員無法無天。」
「去年他在紅鶴樓設宴,一姑娘請他題詩,他連自個兒名字都寫不圇吞,這回他能考上貢士,確實匪夷所思。」
劉承恩臉色一寒,「不對,這才幾個時辰,便有人敢來正陽門外鬧事,怕不是偶然」又問:「聖上可知曉此事?派了何人去正陽門?」
「今日徐越公公當值,已稟報陛下,陛下震怒,派了羽林衛指揮使榮將軍前往鎮壓。」
劉承恩微微放心,將茶杯置於一旁,緩緩起身,見容語面色有異,問道,「容語,怎麼回事?」
容語臉色不好看,「義父,孩兒回憶起核對過的名錄,上頭並沒有孔豫這個人。」
劉承恩臉色一變,「你確定?」
「孩兒以性命擔保!」
劉承恩神情變幻莫測,怔了片刻,輕吐一口氣,
「風雨欲來呀。」他憂心地看了一眼容語,抬起雙臂,示意容語給他穿戴,容語立即將屏風處的那身飛魚服給捧來。
替他穿戴妥當,一道前往宮內。
到了奉天殿,迎面一小內侍迎過來,說是一堆御史跪在午門外,懇求徹查此事。
劉承恩一下子就駐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