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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安嘴角擒著淡笑,將手中金樽執起,往前一送,「容語啊,你瞧瞧本王手中這金樽如何?」
容語抬目望去,只見那金樽杯身正中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四周以小顆綠松間珍珠為飾,雕工繁複精美,通體流光溢彩,為罕見之作。
她只消看了一眼,垂目道,
「奴婢卑賤之身,哪裡能品出此物之精美。」
朱佑安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夕陽沉下一大半,霞光透過窗欞罩在那盞金樽,金光綠彩隨著他的手晃動,相較之下,那雙手過於白皙,修長得彷彿如玉一般,又或如森森白骨。
「本王腳踩金墊,頭戴華旒,所用之物無不精美,本王身邊的人,能見識到尋常人所見不到的美,譬如這件金樽,為本王親自設計,御用監統共只做出了三件,本王準備用它敬獻父皇和母妃。」
容語無動於衷,「殿下之格局,非常人能及,奴婢出身草莽,吃飽穿暖,已是福氣。」
朱佑安失去耐心,將那金樽往瞿昆身上一拋,嚇得瞿昆屁顛顛一接,忙不迭往懷裡一抱,
「哎喲喂,祖宗您小心些,這玩意兒可再造不出第四件了。」
朱佑安眼角滲出幾分冷色,探手捏住她下頜,迫她瞧他,目光在她俊秀的面容掠過,露出幾分貪婪之色,「你拒絕東宮,本王還當你識時務,要替本王效力,如今瞧著倒是個冥頑不化的,你難道就打算跟著劉承恩那個老不死的混日子?」
容語原也打算假意逢迎五皇子,以查紅纓下落,只是想起宮中關於這位殿下的傳言,他尤愛玩弄貌美內侍,一時心中惡寒,面無表情道,「奴婢胸無大志,只願給劉公公打打下手,安於其樂。」
朱佑安氣得面色泛青,將她往地上一推,若不是看在她是劉承恩義子的份上,眼下就辦了他。
容語知已惹怒他,不再多言,磕了個頭便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朱佑安惱怒至極,將旁邊高几上華貴的瓷器一股腦子掀在地上。
嚇得瞿昆抱著金樽杯撲跪在地,
「殿下,一個奴婢而已,您何必動怒?」
朱佑安神色陰戾,「你懂什麼?父皇點他為『蓬萊吉士』,可見此人胸懷錦繡,若他肯為本王效力,本王便留他性命,既是如此,不必留了」朱佑安煩躁地擺擺手,示意瞿昆去辦。
瞿昆怔了片刻,凝眉道,「殿下,他現在可是劉承恩的義子,咱們動他事小,得罪了劉承恩事大。」
瞿昆起身將那金樽小心翼翼放置一旁,親自給朱佑安倒了一杯茶,恭敬遞過去,「眼下韓坤已死,咱們科考的計劃有變,不宜與劉承恩為敵呀。」
朱佑安一記冷眼掃過去,「一個閹人而已,劉承恩雖認他為義子,也才兩日恩情,你以為那老狐狸會為他出頭?」
瞿昆見勸不住,只能湊近問,「那,殿下打算怎麼辦?」
朱佑安接過茶杯,指尖細細摩挲著杯身,聲音發涼道,「如果他身上,背一個連劉承恩都沒法保他的罪名呢?」
「哦,對了,屆時別急著弄死他,將他帶去本王的府邸,本王要好好陪他玩」
二月初五,初六兩日,宮中風平浪靜,羽林衛不知韓坤屍身是假,巡查越發嚴密,這讓另一波人手不敢輕舉妄動,韓坤與無數飽受悽苦的姑娘一般,悄無聲息死在井亭之下。
二月初七,科考正式開始,容語隨禮部官員,並錦衣衛等各路人馬,進駐國子監,籌備科考。
令她疑惑的是,都察院來的不是謝堰,而是六品監察御史許鶴儀。
許鶴儀與謝堰乃同榜進士,比謝堰晚一年進都察院。
眾官員陸陸續續進入國子監,核對駕帖文書和腰牌,便入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