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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雷斯說:“我在白巫師的狀態下,能夠施展幻象術,所以你看到我有左臂。而現在是沒有幻術的實際樣子。那個機器人無論怎麼在我左胸上捅窟窿,我都死不了。反正都是骨頭。”
薩雷斯故意讓手骨在郭承雲眼前晃來晃去,顯擺各種恐怖動作,以看郭承雲臉抽抽的表情為樂。
郭承雲把手骨撥到一邊:“別掰扯了。幻象是種虛無縹緲的視覺效果而已。如果你的左上半身的肉體是幻象虛構的,那麼被機械人捅穿的時候,他應該是捅了個空,或者是隻捅到了骨頭上,一定會發現不對勁。再說了,事後我在確認你生死的時候,也摸過你胸口,不是幻象。”
薩雷斯抓狂地扒拉著頭髮:“你怎麼非要刨根問底,寵物不是主要負責扮可愛和犯蠢就好了嗎?
郭承雲輕蔑地對著薩雷斯受傷的右臂眨眨眼睛,示意讓其別給自個找苦頭吃:“我既不可愛,也不蠢,謝謝。”
“行行我招了,你主人我的左邊上半身確實是完好的,只有左臂才是白骨。但是左半身對白巫師而言是無關緊要的。根據左黑右白的法則,白巫師的施法中樞和瞄準器在右眼。像左半身這種不重要的部位,隨隨便便就可以再生了。”
“當我是好糊弄的嗎?”郭承雲“噔”地在薩雷斯腦袋上狠敲了一記,“左半身再怎麼不重要,那也是心臟的所在地,人都死了還怎麼再生?機械人把刀捅進去的時候,你造出來的魔法護盾全都不見了,這不就證明你的生命跡象消失了?”
被徹底拆穿的薩雷斯,周身環繞著黑暗和沮喪的氣息:“好吧,我確實是死了。可你也不用替主人擔心,反正你主人我有魂器,裡面裝著靈魂的小碎屑,隨時能夠復活我自己。”
郭承雲見薩雷斯又開始擺出嘚瑟樣,立刻著手打壓他的氣焰:“這樣就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為什麼不用防禦坐騎,那不是白巫師標配的嗎。那麼怕我跑幹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會跑。”
“那你覺得我是在怕什麼?”
“因……我怎麼知道你。”
薩雷斯把被郭承雲上過藥幷包紮好的右臂收回來,陰陽怪氣地說:“因為你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的寶貝。如果他的寶貝沒有了,我的寵物也就沒有了,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一屍兩命。再說了,不只是他,死掉的還有某頭狼的‘爹地’,葉……這傢伙我不太清楚。他長什麼樣,下巴有沒有我尖?”
郭承雲把薩雷斯受傷的右臂搶過來,使勁地用手壓了壓:“你非要跟你自己比誰的下巴帥?”
“啊啊啊——!”
郭承雲抱著薩雷斯的傷臂,擔憂地問他:“我對我處理傷口的水平沒什麼自信,光是酒精應該還不夠。我們去軍醫院比較好。”
“你不是說過,我這個千年王八是醫不死的?”
看著薩雷斯那處心積慮的臉,郭承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是很早以前對郭家的人譏笑過張清皓是王八的,他自己早就把那句玩笑話忘到一邊去了,沒想到那傢伙如此記仇:“你只會鸚鵡學舌。知道什麼是王八嗎?”
“鸚鵡是什麼?”
“你存心氣死我是吧。”
薩雷斯還要抬槓,郭承雲制止了他:“我說正事,你別轉移話題,我現在叫你去軍醫院。”
“那可不行,我作為戰神的傳人,不能向別人暴露任何弱點,不然會被抓到可乘之機。”
“你沒有專屬軍醫嗎?”
“軍醫?我能相信誰?小時候我左臂受過傷,我向唯一的好友求救,結果他趁機把我的左臂腐蝕成了白骨。那時候我還不會什麼魔法呢,可疼壞我了。”
郭承雲沉默以對。
原來,薩雷斯小時候也曾相信過別人,但是那種相信卻被別人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