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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贊輕笑，&ldo;身邊兒伺候的人就沒一個知道你討厭苦藥的麼？下午我吩咐給常太醫，立刻改了這副建蘭湯來，又加了蜜水，正好滋潤春季的火氣。&rdo;

皇帝懷疑的看著他手裡的湯藥。

李贊示意大太監帶著人退出去，等殿內無人，上前一步親手將藥碗舉到皇帝嘴邊，&ldo;你嘗一口，不苦。&rdo;

見他皇兄堅定的搖頭，又換一種方法，&ldo;那臣弟先替您嘗嘗。&rdo;

皇帝看著李贊喝下一口湯藥，忽然拉住他的手腕，&ldo;我以為你會給我下毒。&rdo;

&ldo;皇兄？！&rdo;

似乎剛才兄弟間的親密都是做戲，皇帝緊緊的捏著李贊的手腕，&ldo;以你的脾氣，先是肯放手璇璣營，後來又肯上繳密詔？你從小對自己的東西護的就緊，當我忘了麼？那柄玉如意呢？你砸了也不肯給我的玉如意呢？&rdo;

李贊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但無奈對方握的太緊，幾番掙扎，突然皺緊眉頭，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ldo;我以前當然不服！那是我親娘留給我的，我統共就那麼點念想，你還想要？你當時貴為太子，什麼好玩意兒沒有？&rdo;

皇帝冷笑：&ldo;你果然是不服氣的。&rdo;

李贊抬眼直直的看著他，&ldo;當然！&rdo;

又扭開頭，一直繃緊的身體也鬆了下來，&ldo;但那是從前了，現在我早就沒有這份心思。父皇是什麼人物？他能賜給我密詔自然還有能牽制我的人，我……早就被栓得死死的，只能……跟著你。可是，你就是不信我。&rdo;

轉回頭，看著皇帝，&ldo;我認輸了。當我把璇璣營交給你的時候，我就認了。反正你一輩子也不會信我……&rdo;

皇帝嘴角慢慢上翹，直到變成一個笑，&ldo;你終於認輸了。&rdo;

李贊忽然猛的一掙抽出手腕，連著碗中的湯藥也潑撒了幾分，狠狠的說：&ldo;我是認了，可惜皇兄還是不把我當親兄弟。竟然還懷疑我下毒是麼？&rdo;

說罷仰頭大口灌著湯藥。

皇帝猛然站起，扳著李贊的下巴，微微傾身湊上前，從他口中吮走所有藥水，又拿過碗將剩餘的一飲而盡。

掏出袖中手帕抹了抹嘴角，&ldo;從今日起，我信你。&rdo;舔了舔嘴唇，&ldo;確實不苦。&rdo;

李贊驚訝的看著他，慢慢的，眼中湧起一層水光，&ldo;當然，我從來不騙你。&rdo;

入夜，被留在御書房旁的寢殿同榻而眠的李贊輕輕爬起，緊貼身側的皇帝迷迷糊糊的說：&ldo;去哪兒？&rdo;

李贊彎腰在他耳邊輕聲道：&ldo;起夜，皇兄同來麼？&rdo;

黑暗中只能得到輕笑，&ldo;你去吧，披上一件兒，別著涼。&rdo;

轉出內室，至外間屏風後解決完畢，就聽木格上有兩聲輕扣。李贊轉出屏風，昏暗的燭火中是皇帝貼身的大太監。

&ldo;王爺。&rdo;

&ldo;嗯。&rdo;

兩人擦身而過。大太監手中多了一枚摺疊得方方正正的小紙包……

李贊回到內室，靜靜的躺在床上，很快就有一條手臂繞過來將他抱緊，&ldo;贊兒……&rdo;

&ldo;皇兄，我乏得很，睡吧。&rdo;

李贊慢慢將身體放鬆，又將呼吸放得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