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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喚,蕭寧已然上了香,而堂內的人終於反應過來,站在他們面前的究竟何人,連忙作一揖,眼中儘是恭敬。
「子達。」蕭寧回過頭喚一聲,崔攸眼眶微微泛紅,再一次鄭重地朝蕭寧作一揖,「臣謝殿下。」
蕭寧親自將人扶起,「你我之間何需說這道外的話。當年你毛遂自薦到我面前時,我就說過,終此一生,永不相負。」
這是他們之間的承諾。既許下了承諾,自當言而有信。
當年蕭寧是看在崔攸的份上才放過崔令,到了現在,自然也不可能本末倒置,為了一個死去的崔令與崔攸計較。
崔攸淚如雨落,哽咽道:「臣此生必為大昌,為陛下,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蕭寧拍拍他的手背,「在家好好調整心緒,我等你出孝後再為大昌出力。這回還想外放?」
此問流露出的是對崔攸的尊重,而崔攸道:「臣都聽陛下,朝廷安排。」
長安城,與雍州之處已然不同,他不需要再一避再避;外頭也有需要他們的地方,只要是朝廷吩咐,哪裡需要他,他便往哪兒去,萬死不悔。
「好。」蕭寧要的是崔攸的態度,得崔攸一句,心下亦安。
「你家中之事,如何安排,陛下道一切皆由你。」蕭寧不忘將蕭諶叮囑她要傳的話補上,讓崔攸不必再有所顧忌。不僅僅是楚氏,還有別的人,該除的趁此機會便該除了,而不再留以後患。崔攸眼中閃過一道冷意,「殿下放心。」
自蕭諶和蕭寧表現出對他的厭惡後,他比誰都更清楚那些年來一直捧著他,唯他命而從的那些人裡,究竟幾人是真心,幾人是假意。
從前,崔令以家族為重,認定了同為一族之人,理當皆以庇護。
可崔令處處以家族為重,結果又如何?當他身死之時,多少人背地裡笑話?
就連知崔令之死有內情的人,竟然都不肯說一個字,更有意為崔伋掃除所有的痕跡。若不是蕭寧早查出東西來,待崔攸回來後再以查查,或許真就以為崔令就是病死。
比起楚氏一念生惡,做下殺害崔令的事,那些包庇崔伋的親人,更令崔攸怨恨。
好。原本崔攸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畢竟父親剛去世,崔伋將他們崔家推入了風浪尖口。崔攸想緩一緩,免得讓朝廷再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們崔家身上。
現在有蕭諶這話,崔攸知道,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出手解決任何人。
而崔家上下在得知蕭寧竟然親自前來拜祭崔令後,也就明白,崔家只要有崔攸在,崔家依然還是崔家,不是他們任何人可以算計的地方。
倒是有那些以為崔攸廢了的人,這時候也終於明白,或許崔攸失寵,從一開始就是計,一個為誘敵而出的計。
那他們在崔攸似是被朝廷所棄的時候,那樣的對待崔攸,現在豈不是
一群人心生恐懼時,崔攸已然上報京兆府,道崔氏幾個叔父包庇崔伋殺害崔令,故,請與分宗。
蕭評聽到這案子,腦子只閃過一句話,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崔攸是不想再為崔家那些人所牽連,這就準備動手。
很好,很好啊!
蕭評查查此案,崔攸上呈證據,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旁人抵賴。
只是崔攸畢竟是朝廷命官,盯著他的人不知凡幾,怎麼可能因為所謂的證據確鑿,事情便許之輕易過去。
第二日早朝,立刻有人就此事上折,言外之意無非是指崔攸太過心狠,竟然要與族人分宗。
「原來,不與包庇自己殺父仇人的人再為族人,這竟然會是心狠?」蕭評這個京兆府尹,既然已然清楚事情來龍去脈,豈由人隨便誣陷崔攸。
出言之人聞之傻了眼,蕭評冷哼一聲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