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假廠衛遇假仵作(第1/3 頁)
趙義摸了摸癟癟的錢袋,咬緊牙關,扭頭不語。
竟然不上鉤嬋夏眸色淡了淡。
「王二,年方十六,出色弓箭手,戰場奮勇殺敵戰功卓著,沒死在韃子的鐵蹄下,卻因得罪人,死後慘遭車裂,後又補了數刀。」
趙義愕然失色:「你認得我義弟?!」
「承蒙軍爺惠顧!」
在趙義萌生一拳撂倒嬋夏念頭前,嬋夏解釋:
「恥骨聯合面看年齡最是準確,北方寒冷成長較晚1年,結合牙齒磨損程度斷定年齡在16,前後誤差不超過2年。你若有所懷疑,我當場燒一段屍骨骨質,稱重——」
趙義強裝威嚴,前面說的都聽不懂,燒骨頭這個聽懂了!
「大可不必!」挫骨揚灰?!
「那你如何知道,他是出色弓箭手——這算上一個問題細化,不能單算。」被坑了幾次,趙義總算靈了些。
「繭子,他三指下皆有厚繭,小指卻只有一點,這是極好的握弓手勢。」
嬋夏指了指還未來得及縫合的腹部,那裡有條深深傷疤。
「這道傷便是他驍勇善戰的證據,給他療傷的郎中水平不高,這肉竟還有兩處縫在外面——我縫亡者都沒這般粗糙。」
縫成這樣,督主會不給她晚飯吃的。
每一個童叟無欺的好仵作背後,都站著督主這般魔鬼教頭。
「王二義膽忠肝,連養的狗都是好樣的,只嘆好人無好報若是正常死亡,軍營的縫屍匠便能將他安置好,何須你冒充廠衛找巡檢司?」
若真是廠衛的人,要找也是縣衙,找不到巡檢司。
巡檢司屬於地方最小機構,以緝盜為主,比不上縣衙人多,主官無品小官,沒見過世面,好糊弄。
趙義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距離這最近的軍營便是北直隸軍了,監軍太監據我所知是個混貨,王二怕是得罪了狗太監才遭了殃吧?好在屍身雖散,創口邊緣卻無明顯收縮現象,身無抵抗傷也無約束傷,他在車裂前就已經死了,死後遭車裂,未受太多苦痛。」
「我義弟並非死於車裂?那他因何而死?」
「毒。兩眼突出、鼻孔可見黑色瘀血、嘴唇破裂、兩耳腫大、指甲漆黑,許是有人見不得狗太監殘害忠良,提前送他上路。」
趙義嚎啕大哭:
「賢弟!你死得慘啊!」
嬋夏一口一個狗太監拉近彼此距離。
「我與義弟同為北直隸軍把總,他不慎將監軍太監掛在棚頂的『寶貝』碰落,惹怒那狗閹人,隨便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車裂後又命人亂刀砍碎。
昔日奮勇殺敵軍功在身的王二死無全屍,害他的閹狗卻逍遙,天理何在!
趙義難以抑制,嘶吼出心底鬱結。
「天道不公!閹狗不得——」好死還沒說出口。
後腦一痛,趙義轉身,嬋夏手持燈臺。
「你暗算我?」
「我是救你。」
伸手將暈過去的趙義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冒名頂替還敢囂張亂喊,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傻」
若不是看在前世交情,她也懶得出手幫這個憨憨。
雨下了一夜總算停了。
黎明的曙光灑在城樓上,隨著鼓聲響起,四面城門同時開啟。
燈油燃盡人未眠。
忙碌了整晚的嬋夏伸了個懶腰。
正待出去吸兩口新鮮空氣,忽聽外面壓著嗓飽含怒意的呼喚。
「陳嬋夏!你給我死出來!」
嬋夏往桌底看去,想鑽,已然來不及了。
門被踢開,進來個三十多歲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