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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後退兩步,拔出背後大筆,朝空中一抖,甩出團團黑煙。黑煙簌乎落地,化做一隻雙頭蠍尾的豺犬,向晴川咬來。晴川匕首急遞,刺它胸口,卻只刺到空中,不損分毫。他朝後躍去,閃身避過。
雪舞瞧著這隻畜生,毫無懼色。豺犬轉身來叼她,她在掌心中呵口氣,手中一根頭髮絲朝那大狗口內一丟。只見髮絲穿膛而過。黑煙中一線銀光,格外耀目。那豺犬好像被打得疼痛,動作緩了緩,頃刻惱怒,又再疾撲。雪舞左手髮絲擲出,穿腦而過,它狂吼一聲,不禁朝後退卻。女巫雙手帶住絲線,低聲唸咒,那絲線嗡嗡做響,空中降下許多水露。黑色大狗僵在原地,濁霧碰到水滴漸漸凝成霜雪。雪舞兩手朝後回抽,它早摔翻在地,支離破碎。
工像見勢不妙,轉身就跑。他兩隻羅圈腿,拐來拐去,慌慌張張在地下畫扇方孔小門。畫師手剛伸出一半,寒光一閃,烏黑的匕首割空而過,不偏不倚釘在腕邊。匕首“喀”一聲響,化做鐐銬,將他雙手牢牢鎖住。
老頭子暴跳如雷,“喂!快放開我,不然將來有你好瞧的!”
晴川將他後脖領子拎起,他兩腿在空中一通亂蹬。刺客不禁笑道:“放了你?哪有這種便宜事。我們還要帶著你去領雷部的高額懸紅賞金呢。”
工像一急,脫口說道:“放屁,老頭領又不是我殺的!”
晴川奇道:“喔,你這話倒有點意思。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張張口,似要說話,卻又強行忍住,冷冷答道:“這種機密大事,我怎麼會告訴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老頭子我沒有做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的事,自問對得起良心。不用向你們解釋。”
畫師工像相貌怪異,脾氣固執,一路之上自然不給二人好臉色,總是白眼相加。不然就拐著彎的損人罵人。晴川和雪舞不與他計較,只當看不見。雪舞幾次旁敲側擊同他搭話。他倒十分警惕,關於那件事再不肯吐露一個字。三人並肩而行,為了避開追兵,繞了不少山路。起初還不怎樣,等到日暮時分,工像體力不濟,趕不上兩人步伐。刺客便找了一處山坳,打算生堆篝火,夜晚就歇在這裡。
其時,這會兒山裡正是最冷的時候。夜間露宿總有許多不便。女巫大病初癒,面色一向不好,晴川不忍叫她施展術法。不過拾柴生火難免起煙,容易給人察覺。
工像冷哼一聲,說道:“這時候生篝火,不是找死麼?回頭再把狼給招來。剛才那幾個人走得可不遠,現在肯定還在附近轉悠。”
雪舞說道:“真傷腦筋,只好我辛苦一下了。”
晴川攔阻道:“你身體不好,還是別動。”
雪舞不理他,勉力起身,正斂神打算唸咒,猛然一陣咳嗽,身軀晃了幾晃。她本來就長得單薄,這麼一來,更顯得弱不禁風。工像看她背影嬌小,咳得又實在厲害,心中暗暗有些不忍,板著臉道:“先說明白,我可不是看你可憐。天寒地凍的,我老人家不肯陪你們睡在野地裡受罪。”
他自懷中摸出一卷黃紙鋪開,紙面描畫一幢大屋。工像用口水將畫貼在山壁上,推開屋門走了進去。雪舞衝刺客眨眨眼,悄悄說道:“瞧我扮可憐扮得像不像?”
這屋子十分寬敞,雖然沒有傢俱,但卻很是溫暖。門外寒風嗚咽,門內卻是一團熱意。三人都趕了一天的路,睏乏難擋,倉促吃過飯便各找地方睡下。
晴川與雪舞沒一會兒便睡熟,鼻息均勻。惟獨工像,腕上掛著冷冰冰的鐐銬,非常難受,左側不得勁,右側不舒服,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他心裡轉念道:我雖然落到他們手裡,可不能坐以待斃。要真被他們送回族中,還不是死路一條?到時候就算渾身上下是嘴,都說不明白。想到這裡,他心一橫,慢慢掏出畫筆,將機紐旋開。他的畫筆一頭是筆,另一頭筆桿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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