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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戒並非沒有感情,對儀琳也並不是不疼愛,反而對這父女倆愛之極深,只是她胸襟實在不寬,又愛走極端,她既認定了不戒和尚負心薄情,那麼即便不戒和尚再怎地愛她,她也視若未見。
倏地,嶽興腦中浮起甯中則的樣貌,她與嶽不群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在武林人士眼中,他們大約算得上武林中伉儷情深的一對夫妻。想來也是,甯中則慷慨豪邁,又不失嬌俏,處處維護著嶽不群,對嶽不群一往情深。嶽不群溫文爾雅,胸襟博大,大有君子之風,對甯中則也甚為憐惜。兩人簡直是武林中的模範夫妻。
可是這樣一對深情的夫妻,最後竟勞燕分飛,雙雙早逝,實在讓人惋惜。
嶽興有時在想,所謂武林霸主便那麼重要嗎?少林、武當為保持其霸主的地位,對魔教的行徑幾乎不理不睬,對魔教與五嶽劍派之間的相互仇殺無動於衷。嵩山派為了鑄就霸主地位,左冷禪不擇手段逼迫其餘四派,行徑比之魔教中人還要令人不齒。嶽不群苦心孤詣,最後走到妻離子散的田地,也是緣於稱霸江湖的念頭。
想起了嶽不群,嶽興神色不由變得複雜。在他年幼之時,嶽不群對他極為親熱疼愛,雖然在外人面前,嶽不群始終保持著風輕雲淡的淡然君子模樣,但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卻已經疼愛到了骨子裡。只是後來嶽興長大,嶽不群或許為了保持嚴父的形象,這才對他少有親近,但嶽興仍是知道,嶽不群心中極是在乎他。
只是每每一想起嶽不群日後的所作所為,嶽興心中便感到極為噁心,實在難以接受。
身為大好男兒,為了練功竟然揮刀自宮,這一點可以將之理解為嶽不群遭左冷禪逼迫太甚,性命堪憂,不得已而為之,雖然甚為丟人,但畢竟只是傷害自己。
但是為了得到辟邪劍法,早早算計林平之,冤枉令狐沖,親手殺害門下對他敬若天人的弟子,這一連串的所為,比之左冷禪還要讓人厭惡噁心。更何況嶽不群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當作棋子,父女之情竟比不得心中的妄念,讓嶽興尤為不忿。
腦中浮起偽君子三個字,嶽興心中登時感到一股由衷的厭惡,又有些心痛。十多年來,嶽不群對他一直盡著人父的責任,幼年時的慈愛,如今的嚴厲,莫不是父愛的表現,嶽興並非冷血無情,心中豈會毫無觸動?只是實在不知該怎麼接受這樣一個表面光鮮正大,背地裡卻陰冷毒辣的父親,只好刻意疏遠。
第二日天方變亮,嶽興也不打算打聽不戒和尚一家之事,翻身上馬一路南下,此時天寒地凍,路途艱難,從大同府一路走來,沿途時時停步觀賞,一直到了臘月底這才來到華山腳下。
華山雄奇險峻為五嶽第一,此時被大雪覆蓋,憑添登山險阻。嶽興心急見甯中則,當下氣沉丹田,腳尖在道上輕點,整個人如同飛鳥直上,頃刻間已經奔出了十餘丈。
年關將近,華山之上雖然人丁不多,卻也極為熱鬧,幾個半大的孩子在甯中則的帶領下忙忙碌碌,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嶽不群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他飽讀詩書,滿腹錦繡,才學不凡。寫了一會兒字,活動活動手腕,走到門前,放眼眺望,千峰素白,寒風凜冽,忽然意興闌珊地長嘆了一口氣。
甯中則在忙碌中不時扭頭觀望丈夫,此時見他模樣,頓時給幾個半大少年佈置了任務,隨後獨自一人走到嶽不群身旁,看了他一眼後,又進屋沏了一杯熱茶端遞給他,道:“大過年的,師兄怎地長吁短嘆起來了?”
嶽不群看向甯中則,溫和一笑,舉起手裡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放到眼前的一群半大少年身上,道:“沒什麼,師妹不必掛懷。”
甯中則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與你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你心中有事,我豈會不知嗎?你是個老實君子,可藏不住心裡的心思的。”
嶽不群看了看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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