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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漸大,廚房裡點上燈,奶孃的低嘆或是禱告,都蒙上一層沉沉。澄心忽然也有了這樣的想法,見菜得了兩個,帶著蓮瓣去送飯,在外面往廳上看,側邊座椅上,那穩重如山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石涉。
燭光下看,他的鼻子眼睛,越看越中看。唸佛並不虔誠的澄心合起雙手,也禱告一下上天,父親的災難,不過是讓自己先和丈夫見面罷了?
再回廚房,見到嬌蘭還是噘著小嘴兒。打從她定親開始,幾乎天天有這種模樣。澄心由自己而感愛石涉,更疼愛嬌蘭,揹著人扯一扯她,小聲道:“不然,先和小崔公子見見面,熟悉熟悉怎樣?”
“不好,我就不喜歡他。”嬌蘭對著父母不敢說話,對著澄心有什麼說什麼。澄心忍不住說出來:“你看我和你哥哥,要不是先認識,以你哥哥那兇上來就要打人模樣,我心裡比你還要苦。”
嬌蘭扭扭身子聽不進去。一個人時才嘀咕:“那豆芽菜兒有什麼好,又細又長,哪裡和我哥哥比?”
前面有人來喊,她也上桌吃飯去了。
這一晚石涉回去,澄心小鳥依人,百般逢迎他還怕不足。石涉完了這件事,心鬆下來,一心一意同妻子調笑。
第二天起來晚了,石氏夫妻裝看不見,鄭氏夫妻呵呵而笑。嬌蘭只憂愁她的,石涉不放在心上,唯有澄心一個人羞羞答答,沒意思了半天。
她的沒意思,下半天就轉為別的心思。午飯後,看著人收拾東西。石夫人讓人喊她過去,家中人都在,石忠賢正和鄭大人談笑風生:“你休息一時,就過來看望女兒吧。”澄心吃了一驚:“怎麼,我們要走嗎?”
石忠賢笑看媳婦,石夫人格外憐憫,嬌蘭歡歡樂樂:“對呀,我們要回去了。”再也不用去崔家。
澄心只覺得天旋地轉,對著父親淚眼汪汪,只是說不出來什麼。鄭大人命她進前,摩挲著她,又縮回手笑:“再不是小女兒模樣,以後好生侍候公婆。”鄭夫人怪女兒:“這是什麼樣子?快收起淚水來,你父親回來,是件大喜事。”
鄭夫人雙眼紅腫,忘了自己昨天哭得如淚人兒一般。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出來。不過幾天就要分離。從石家上想。在京裡也呆了半年。澄心無話可說,只能強忍淚水陪侍一旁。
晚上回房去,指望著石涉安慰一番。對著窗外看了幾回,才見石涉回來。澄心難免怪他:“父親才出獄,怎麼能喝許多的酒?”
“你還是先感謝我吧,我看你累了一天,讓你先回來,我一個人留下。你又來怪我。”石涉催水洗過,和澄心睡下。小夫妻從來情深,事後還在說話久久不睡。石涉是從來好精神,澄心是離愁正引千絲亂,只是和石涉絮語。
石涉開導她:“不必這樣,回家去,上有父母下有妹妹,你又有事忙,也不會孤單,閒來無事。可以想想我,”
這對於澄心。又是霹靂一般的驚駭,她抱緊石涉,小嘴兒微張:“你說的是什麼?”淚珠兒又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一滴一滴落在石涉胸膛上。
石涉笑罵:“哪裡這些淚水,”用手指抹去,又出來一串子,他無奈,板起臉:“討教訓不成?我必要出去,你一個人在家裡緊守門戶,凡事不可以自作主張。”澄心轉過身,賭氣把後背給他。
因睡得熱,半邊雪白肩頭露出被外也不當一回事,只是埋頭對著床裡。石涉撫著這肩頭,勸幾句不起作用,再裝生氣罵道:“全是我慣的你。”澄心不理他,在心中回幾時嬌慣過我?
在石涉來看,他平時件件樁樁全是嬌慣澄心。有這種想法,是他心中無時無刻都有澄心在。而澄心要的,則先是父親回來。鄭大人回來後,心中一寬,再想的,有夫妻步月弄花影,夏對荷花數星星。
一件還沒有,石涉就要離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