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然而在我背後,那股風甚至產生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不再像尋常那樣推動著我前行,而是變做拴在我身上的絞索和套繩,阻礙著我的前進。已顧不上還會發出什麼響動'4'的我努力翻過一大片石塊堆起的阻礙,弄出一大片稀里嘩啦的聲響後,終於回到了那棟通向地面的建築裡。
我走向回憶中那條通向裝有機器的房間的拱道,看到了那條通向地下的斜坡。那一刻,我幾乎要失聲哭起來。毫無疑問,兩層之下的那個邪惡的天窗此刻也一定敞開著。但我沒有哭,取而代之,我開始一遍遍地對自己嘀咕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我肯定馬上就會醒過來。也許我還在營地裡,抑或是在阿卡姆市的家裡。藉著這股希望的支撐,我恢復了些許理智,努力登上了通向更高一層的斜坡。
當然,我一直都記得前方還有一個四英尺寬的裂縫需要跨越。但是其他恐懼帶來的折磨使得我忽視了這件事情真正的恐怖之處。直到快走到裂縫邊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下坡時,要躍過這道縫隙自然很容易。但是當走在上坡路上,被驚恐牽繞著,精疲力盡,負擔著這個金屬箱子的分量而且還被背後那見鬼的風拖拽著的我還會有這麼容易躍過那條裂縫麼?直到最後一刻我還在考慮著這些事情,同時也聯想起那些可能潛藏在裂縫之下那黑暗深淵裡的無可名狀的存在。
雖然手裡搖晃著的手電筒所放出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但當我靠近那道裂縫時,一些模糊的記憶還是及時地提醒了我,讓我意識到危險的存在。身後襲來的凜風與令人厭惡的尖銳哨音一時間彷彿變成了仁慈的罌粟,麻痺了我的思維,模糊了我關於裂開的深淵之下潛伏著的恐怖之物的想象。而後,我漸漸察覺到了來自我前方的更多的狂風與哨音——這些可憎之物有如潮水一般,從既想不到也無法想象的深淵裡奔騰而出,湧過裂縫,蔓延至整條地道中。
此刻,這段純粹噩夢的頂峰已經降臨。理性已死,我腦中一片空白,僅存一絲動物的本能驅動著我奪路狂奔。我只顧著越過斜坡上每一塊碎石,掙扎著往前衝去,彷彿已完全忘記了前方深淵的存在。直到裂縫的邊緣就在眼前時,我耗盡了身上的每一分力氣,瘋狂地躍向裂縫的對岸。接著,由可憎的聲響與彷彿完全有形、可觸及的黑暗交織而成的惡魔漩渦'5'瞬間便將我吞沒其中。
到這裡就是我的經歷的終點。目前我只能回憶起這些,之後的印象完全是一些千變萬化的夢囈。在那些印象裡,夢境、瘋狂、回憶雜亂的融合在一起,交織成一系列荒誕、破碎的臆想,完全看不出其與真實之間還存有任何的聯絡。
在這些印象中,有一段毛骨悚然的墜落經歷——我向下墜落,進入無可估量的深淵,深陷於粘稠、彷彿有意識的黑暗之中。還有一片嘈雜的聲響——完全不同於地球上我們已知的任何生物或物體所發出的聲音。那些叢動物祖先那裡殘遺下來,本已休眠的感覺開始逐漸變得生動起來,漸漸為我描繪出那些漂浮著的恐怖之物居住的裂縫與深淵,把我引向那些暗無天日的峭壁,那些陽光永遠無法照耀到的海洋,那些從未被光芒照亮過的、矗立著無窗的黑色玄武岩巨塔的擁擠城市。
原始的地球以及其無法追憶的亙古過去所埋藏的秘密在一瞬間,以一種既非影象也不是聲音的形式從我腦海裡閃過。那些事物即便是以往我最狂野的夢境也從未展露過一分一毫。期間,潮溼的水汽那冰涼的手指始終緊緊地抓攫住我的身體,而那些詭異,該死的哨音惡魔般地尖叫著,掩蓋了周身黑暗漩渦裡死寂與吵雜的交替。
後來,還有一些關於我曾夢見過的某座雄偉城市的景象——那不再是一片廢墟,而是我的夢境裡所展現的那個樣子。我再一次置身於我那的錐狀非人的身體裡,混在偉大種族與其他被囚禁的精神所組成的群體中,看著它們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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