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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只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邢國太夫人這個名號還是他親自封的。他登基以來;未殺前皇室一人,而是都送去了城西行宮。廢帝被封邢國公;前太后便是邢國太夫人;前皇后是邢國夫人。當時;他就知道邢國太夫人已經病入膏肓;拖了半年多;到底是撒手人寰。
他說不清楚心底是何感受。其實連邢國太夫人的面;他都未曾見過。稱得上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可自己佔據了她的家。
現在,還要安排她的葬禮。
“以國公夫人之禮入葬,准入皇陵,葬先帝旁。不禁弔唁。”
魏公公領了旨便去禮部和光祿寺傳話。
蕭棲遲自然是不可能列席邢國太夫人的葬禮的,可是他忍不住猜測,葬禮會是什麼模樣?穿越之前,他參加過的葬禮並不多,最刻骨銘心的是外婆的那一次。
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爸爸和媽媽都是不常見的人物。小學時期,他跟外公、外婆住過一段時間。外公是退休老幹部,嚴厲刻板。只有外婆是他人生中難得的溫柔又活潑的人。
會跟他討論老師上課的時候講沒講笑話。同桌的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班級裡有沒有好看的小姑娘?那時的林念城儘管小,卻已經有了模糊的男女概念,會紅著臉回答外婆的問題。
外婆就會毫不顧忌地大聲笑起來。
後來,上初中時,他去了一個寄宿學校。周圍的同學大都是高官或者富商的孩子,每到週五,學校門口排了兩溜長長的車隊。其中有一輛不太起眼的,便是來接他的。
其實週末回家非常無聊。兩百多平的房子,就他一個人。那個時候他媽已經是一家中字頭企業高官,常年在香港和北京之間兩地跑。爸爸被外調去了一個地級市。
他自己身上有張卡以防萬一,抽屜裡還總是放著些現金。對於自己沒有長歪這件事,林念城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挺神奇的。
高中時,他去了英國。高一那年,由於聖誕節假沒回國,好不容易等到復活節,歡歡喜喜回國。他現在還記得,倫敦到北京,維珍航空,直飛十個小時。一下飛機,司機直接載著他去了醫院。下車時,一路未說話的司機突然說了句:“你……看開點。”
醫院下了外婆的病危通知單,可爸爸媽媽仍未回來。
他在醫院過了回國的第一夜。
爸媽是在三天後到的。那時外婆已經進入彌留之際,聽不太清楚別人的話,卻始終保持著微笑。
那也是第一次,他親眼看見他媽哭。其實從小比起他爸來,他更怕他媽。這個女人,永遠淡妝,套裝,說話言簡意賅,周身散發著鋒利而迷人的氣息。
即便是哭,也是剋制的哽咽,只是眼淚如同洩洪一般。不知為何,林念城一直記得那個表情,那無聲的哽咽就像錐心泣血一般。
葬禮上,他媽就像戴上了面具的女超人一般,恰到好處的傷心,進退有度。倒是不少來觀禮的賓客帶著浮誇的悲傷,說著節哀。
那日,整個殯儀館擠滿了弔唁他外婆的人。人來人往,車來車往。那麼多的人,大半隻是為了在他外公和他爸面前露個臉。
少年林念城站在外婆的棺木旁,想象著裡面躺著的老人。他發現,來的這些人跟外婆無關,跟他的悲傷無關。
也許是因為近日總聽沈江蘺提起她的家人,也許前朝皇太后在他眼中亦只是個老人,引他想起了這些往事。
想起這些,倒無心再批閱奏章。他起身外出,朝鳳藻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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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涼,沈江蘺又畏寒,鳳藻宮早早燃起了熏籠。蕭棲遲走進去時,看見沈江蘺正倚著熏籠打盹。他輕輕走過去,攬了她的肩:“怎麼不去榻上?”
沈江蘺緩緩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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