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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甚至沒想通自己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
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他就說:「沒事,沒怎麼,就問問你還有多久回來,我——」
他話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有道女聲在叫陸闕,聲音軟綿綿的,很溫柔,問他白天是不是回了一中借器材,說一中也是她的母校。
陸闕簡單應了兩句,注意力都在裴蘊身上:「你什麼?」
「我感冒了!」
裴蘊臨時改了口,雙手握著電話:「好像有點嚴重,頭暈,還打噴嚏,摸不出來有沒有發燒。」
他小聲:「你還有多久回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的原因,裴蘊聲音從電話裡傳出,比平時軟了許多,有些沙沙的,像撒嬌。
陸闕眼簾很輕地上下扇動了一下。
張梁慎正和旁邊一教授嘮著嗑呢,身邊的人忽然站了起來:「我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張梁慎:「啊?可是你喝了酒誒,要不等等咱倆一起吧。」
陸闕:「我打車,你自己回去。」
他們吃飯的地方仍舊在大學城裡,到南湖景苑車程不到十分鐘。
剛進小區沒幾步,就看見了坐在樓下休息椅上的人。
他皺了皺眉,快步過去:「感冒了還出來吹風?」
裴蘊在玩貪吃蛇,陸闕過來了,他就一頭撞死自己,收起手機站起來,笑容燦爛:「不冷啊,而且我吃過藥了,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離得近了,他聞到了陸闕身上淡淡的酒味:「小舅舅,你喝酒了嗎?」
陸闕:「和其他老師遇見了,被勸了幾杯。」
他用手背去碰裴蘊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收回時又被對方握住。
裴蘊牽著他手,好像有點緊張,眼睛卻亮亮的:「小舅舅你夜盲,還喝了酒,我帶著你,免得摔跤。」
陸闕由著他,沒有抽回手。
掌心也是熱的,應該沒有冷到。
陸闕手比他大一圈,他一路牽著陸闕上樓,回家,直至進了玄關,才終於捨得放開手。
掌心空了,陸闕有些不適地蹙了下眉心,酒精控制了意識的小半,讓他下意識反手握了回去。
「?」
裴蘊一愣。
陸闕略一用力便將他拉回自己面前,像剛剛在樓下一樣,又摸了一遍他的額頭。
裴蘊眨眨眼:「小舅舅,剛剛不是摸過了嗎?我沒發燒。」
陸闕眼中難得地閃過一絲困惑的神情:「摸過了?」
「是啊。」
裴蘊湊近去看陸闕,漂亮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此時蒙上了一層淡淡暈開的霧氣。
他有些驚奇,小小聲地:「小舅舅,你是不是醉啦?」
陸闕沒應他這句,兀自用手撩起他額發,傾身湊近,將自己的額頭與他抵在一起,仔細感受他額間的溫度。
那雙眼睛一下湊近眼前,讓裴蘊忽地有種失足栽進深潭的錯覺。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
「小,小舅舅?」
「嗯。」
陸闕淡淡地應他:「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他撤回手了,裴蘊正想鬆口氣,那隻手卻像是捨不得離開他似的,轉而又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
牽著他的另一隻手也鬆開了,向上抬起,指腹在他唇上壓了一下,慢慢攆到唇角。
「牙齒伸出來。」他溫聲命令。
裴蘊大腦一片空白,唇瓣又癢又麻又燙,聽見他的話,下意識乖乖探出獠牙,微微張開嘴給他看。
「疼不疼?」陸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