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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目光漫無目的地直視床頂,無數思緒從腦中流過。
正在出神,鐵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我轉頭看向門口。
進來的人是樂言,祁烈貼身的心腹侍衛。地位與以前的聞雷相若。
樂言跟著祁烈的時間比聞雷跟我的時間還要久。因為職責是保護祁烈,所以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
,連帶著跟我也混得爛熟。名義上雖然算是君臣,其實意氣相投,朝夕共處,跟兄弟手足也差不
多了。
我根本一向拿他當弟弟看待。
在這種情形下再次相見,不知他是否有點尷尬。樂言的眼睛沒有看我,年輕漂亮的娃娃臉繃得緊
緊的,硬是板得沒有一絲表情,也不說話,就好象把我當成了一個木頭人。
其實樂言的天性十分開朗,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孩子氣。愛說、愛鬧、喜歡開玩笑,還常常故意去
招惹聞雷,弄得沉默寡言的聞雷哭笑不得,卻又拿他沒有辦法。看得我在一邊時時莞爾,卻從不
插手他們的閒事。
以樂言那副直來直去的爽朗性格,他現在一定憋得難受得緊。
樂言手上託著一個方方的木盤,目不斜視地走到床邊。放下手裡的東西,仍是看也不看我一眼,
伸手就來掀我的被子。
“喂喂喂,你不是真的把我當死人吧?”我嘆息著開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動手,也不怕我大
叫非禮麼?”
樂言的手一頓,臉色迅速漲得通紅。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還是緊閉著嘴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倒是
放慢了幾分。
“小樂,就算我現在已不是西川國主,而是祁烈的階下囚了,你的態度也不必變得這麼厲害吧?
前後的表現判若雲泥,就不怕我難受麼?”
樂言被我故意的撩撥激得臉色更紅了,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副很想分辯的樣子,最後還是硬忍
了下來。理也不理我地自顧自動手揭開我身上虛掩的衣服,為我脅間的傷口換藥包紮。包好了,
又取出一瓶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乳白色藥膏,在我全身各處的關節上輕輕塗擦。
總算樂言的良心好,儘管被我氣得臉色通紅,也沒故意報復地放重手勁,否則我一定又是滿頭冷
汗。
看到樂言彆扭的表情,我笑了笑,不再開口,老老實實地安靜躺著任他擺佈。
樂言擦完了藥,又倒出兩粒藥丸塞進我嘴裡,接著轉身去端飯菜,大概是打算負責到底,要餵我
吃下這頓飯了。
樂言剛剛拿起筷子,我的身子突然一震,臉色驟然間變得煞白,張大了嘴,眼睛直直地瞪著樂言
,語不成聲地掙扎著呻吟:“藥……剛才的藥……啊……”
樂言大驚失色地丟下碗撲上來:“怎麼了怎麼了?剛才的藥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啊。不對的其實是你吧?”
看到我轉眼間恢復正常的臉色和眼中戲謔的眼神,樂言頓時恍然大悟,臉色大變地跳起來。
“啊啊啊!完了完了!這下我可死定了!唉,可真是被你害慘了……”
他蒼白著臉色,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說到一半反應過來,趕快用手捂住嘴。
“有什麼關係啊?”我笑吟吟地看著他,“不就是祁烈下令不許你跟我說話嗎?反正說也說了,
說一句和一百句又有什麼分別?”
“哼!你說的倒輕鬆。說一句還容易瞞得過,否則要是給國主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了。”
我好心地用眼神指指他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