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猙獰賽過狻猊。
“十九,給她解穴吧。”偏過頭,只見唐中坐在梨花椅,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
感到頸側和後背被快速地點選,明晰的痠麻感順著筋絡在身體裡湧動。試著動了動手指,手掌微顫地握成拳形,我可以動了。緊接著清了清嗓子,喉間傳來啞澀的聲響,可以發音了。心中揚起淡淡的欣喜,以掌撐地,打著晃兒,顫巍巍地站起。還沒站直,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去。閉上眼,等著疼痛襲來,卻感摔入一個香軟的懷裡。
“卿卿……”是~孃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娘眉梢染愁,嬌容慘淡,目光中帶有濃濃的疼惜。
眼前漸漸模糊,嘴唇抑制不住地輕抖,吞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嗓子,萬般珍惜地叫出那個字:“娘~”
“卿卿!”娘緊緊地抱住我,她暖暖的淚水像是兩條小溪,涓涓瀉流在我的臉頰上。就像經歷著海嘯的扁舟尋到了港灣,就像身處風雨中的鳥兒找到了巢,就像是隨波逐流的浮萍尋到了根,我那顆忐忑孤懸的心終於回到了溫暖的歸所,頓感安寧。
娘將我越摟越緊,忽然右頰上傳來一陣劇痛,我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噝~”
“怎麼了?卿卿?”娘緊張地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她顫著朱唇,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嗚咽悲鳴:“我的兒,你的臉,怎麼腫得如此厲害?”說著憤恨地看向周圍,將我環在懷裡,胸口劇烈起伏,滿臉戒備。
我軟軟地靠在她的懷裡,感覺到右臉的腫脹,用舌尖觸了觸口腔,只覺得嘴裡麻麻澀澀,瀰漫著一股鐵鏽味。看來十九的那個巴掌是下了狠力的,現在我的臉龐一定腫得像豬頭,嘴唇也一定厚的像香腸了。
“薛武有些地方還鬧不清楚,望三爺能給個解釋。”豹子頭粗魯的聲音炸的我耳膜嗡嗡作響。
唐中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請講。”
“這孩子倒是好拐帶。”薛武摸著絡腮鬍,低眉看向我和娘,“倒是這個女人,三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過來的?”
是啊,娘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一路上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遭欺凌?想到這裡,不禁擔憂起來。
“這個容易。”唐中拍了拍長袍,一臉輕鬆隨意,“薛參領可能看出韓夫人穿的是什麼?”
孃的穿著?我抬起身子,細細打量了一番:娘穿的是一身絳紫色的雲鸞金絲繡服,挽著繁複的盤雲髻,項上戴著一個纓絡寶玉圈,很是富貴逼人,全不似孃的素雅品位。
“這是壽衣?!”豹子恍然大悟,撫掌大笑,“哈哈哈~厲害,三爺果然厲害,我真是服了!”
壽衣,難道娘是睡著棺材一路而來?把我弄成啞兒,將娘扮成死人,這個日堯門真是好深的心計,好狠的手段。
“既然貨已經送到,我們也就告辭了。”唐中彈了彈衣袖,微微頷首。
那豹子頭大大咧咧地弓了弓手,粗聲答道:“薛武代主上謝過三爺,謝過日堯門的列為兄弟,餘下的貨款將於五日內送到。”
唐中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撩長袍,跨出門檻。眨眼的功夫,他和十九便已離門數丈,一青一藍兩道身影輕盈盈地飄上院牆。越牆的瞬間,唐中回頭瞥了瞥身後的槐樹,冷哼一聲:“告辭,莫送。”聲音雖輕,但仿若就在耳邊,想是用了內力傳音。說完,兩人翩然離去。
豹子頭向外揮了揮手,只見三個黑影從樹上竄下,剎那間,就已消失不見。“日堯門果然好功夫,不愧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門派,厲害!”豹子頭興奮地望向遠處,鐵拳緊握,一臉羨煞。
一個瘦猴臉哈著腰靠近豹子頭,低聲提醒道:“薛頭兒,主上怕是等久了。”
薛武撇了撇嘴角,啐了一口:“TN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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