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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和窗子都被鎖了。
明芙敲了敲房門喊道:「夫君,是阿芙回來了。」
「你給阿芙開開門,門上鎖了進不去。」
沈縱睜眼躺在床榻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卻沒去開門。
現下明芙失憶了才會這麼粘他,若是以後明芙恢復記憶,知道自己在失憶的時候做了違背本心的事,一定會後悔。
他明知真相卻未加阻止,實非君子所為。
他們已在和離書上按了指印,總有一天會分開。他不能再像前幾日那般縱著明芙胡來,總要狠下心做個了斷。
明芙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叫聲弱了下來:「夫君,你是不是睡熟了?」
還是沒人回應,明芙眼睛黯了黯,默默地靠著門坐下。
抬頭仰望黑夜繁星,明芙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睡在越州破廟的日子。她窩在稻草堆裡,透過房頂的漏縫望向夜空,不停地想年幼時與父母分離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和爹孃走散了,可她記得,她是被爹孃丟棄在破廟裡的。兒時的記憶早就模糊,她已經記不清爹孃的長相,只這個片段一直留在腦中揮之不去。
流落在外的日子,明芙總在想為什麼爹孃要拋下她,留她一個人在破廟等啊等,怎麼也等不到有人來接她回家。
後來才知道爹孃很早以前就過世了。過了十幾年她才被接回京城,回京後以為至少還有祖母疼她,會抱抱她。可是祖母對她只有失望和冷漠,留給她的只有滿背的鞭痕和被關進祠堂的恐懼。
眼淚吧嗒吧嗒自明芙眼眶溢位:「夫君你是不是也不要阿芙了?」
明芙抱在膝蓋哭了會兒,又擦掉了眼淚。不對!她怎麼能這麼想呢?夫君跟別人不一樣,他很喜歡她,也很疼她。會給她餵藥,會把好吃的都留給她,還會抱著她入睡,夫君的懷裡很溫暖。
夫君不給她開門,肯定是因為睡熟了。可是她都叫了他很久,還一直拍門,夫君就算睡得再熟,聽見動靜也該醒了。
夫君肯定不會丟下她,可是夫君這麼久沒有動靜,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夫君在房裡出事了!
沈縱在屋內看著門外明芙蹲坐著的背影,心煩意亂。想起那日明芙遞給他和離書時決絕的眼神,面色冷了幾分,明芙想要離開他,他早就是明芙不要的人了。
可明芙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每日睡時一定要窩在他懷裡,趁他睡著了會偷親他,早晨起來他的手臂一定被她扣得牢牢的。那雙眼裡只有對他滿滿的愛意……
罷了。
今夜風大,她身體本就不好,這麼坐著易感風寒,還是換個天氣好點的日子再鎖門,今晚就讓她進來吧。
沈縱就這麼自己說服了自己,走到門邊,拿出鑰匙解鎖。
明芙坐在門邊,越想越覺得沈縱是出事了,否則為什麼她怎麼叫都叫不應?她從前在越州常聽醫館的老大夫說操勞的人容易患心疾腦疾。
這病耽誤不得,送醫及時還有的救,若是晚了,輕則癱瘓重則暴斃。從前街頭賣豬肉的胖子,就是操勞過度一下暈了過去,幸好他家婆娘送醫及時,才撿回一條命。
夫君為了國事日夜操勞,萬一身體出了什麼岔子,暈在房裡該怎麼辦?
沒辦法,她只有撞門了!
明芙急忙跑到隔壁屋,搬了凳子過來,抄起凳子往門上砸:「夫君,阿芙來救你了!」
然而就在明芙抄起凳子砸過去的那一瞬,沈縱把門鎖解了,開啟了門。
「砰」……
凳腳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沈縱腦門上。突然被砸,沈縱絲毫沒有防備,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夫君!」明芙丟掉凳子,撲過去抱住沈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