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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聽李安琪哭泣著,扭過頭來看著她。李安琪被許墨這一看倒慢慢的安靜下來,半晌才說道:“如果子政沒事,等他好了,我就和他離婚。只要他沒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許墨大概沒料到李安琪會說出這樣的話,也驚得一愣,用一種從沒有的眼光看著李安琪,眼光裡先是透出驚奇,慢慢的又泛上憐憫、心痛、悲哀種種不一,萬千感情此去彼來,輪轉不定。
“只要他沒事就行。”李安琪說著,眼淚卻又掉了下來。
本來廊上一直關著的一間屋子的門突然開啟了,葉子政的母親從裡面走了出來,老人家顯得很疲憊,身形和上次見面相比矮了很多,神色也極憔悴。身邊圍著不少人,有醫生也有其他裝扮的人,醫生應該是醫院領導,其他人可能是秘書隨從之類。那些人大都看向許墨,不過一個個都很老道,雖然打量著許墨,卻從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葉子政的母親看著李安琪,又看向許墨,許墨心底純淨,對著葉子政母親和其他眾人的目光神色如常,既沒有迴避也沒有躲閃,整個人安靜的看向手術室。
突然葉子政的母親嘆了口氣,向許墨走近了一些輕輕說道:“已經進去快三個小時了,在那間屋子裡可以看到手術情況,你可以進去看。外傷沒有什麼,主要是內傷,應該快出來了。”
“人會怎麼樣?”許墨問了她到手術室的第一句話。
“應該沒什麼事了,這個孩子……”葉母也好似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這個兒子,到底也沒有說出來,最後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便緩緩走開了。
李安琪連忙走過來摻著葉母坐下,哽咽的叫道:“媽”。葉母拍了拍了李安琪摻著她的手,張了口本來是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嚥了回去也只是嘆了口氣。
一眾人便沉默的站在那裡,氣氛靜得讓人壓抑,連大氣都不敢喘。終於,那扇門開了,李安琪一個箭步,走上前去,醫生摘了口罩,微笑著,表情輕鬆,看了李安琪,又看向葉母道:“沒什麼事了,沒有砸到頭部,斷了兩根肋骨,有內出血的情況,不過都已經控制住了,觀察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請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
葉母和李安琪表情明顯的鬆了下來,葉母向那個醫生說著一些感謝的話,語速緩慢,措辭也很妥當,邊說還邊向醫院的領導表揚著這個醫生,醫院的領導也在一旁附和著。李安琪只關心葉子政,眼睛只向手術室裡看。
葉子政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由於麻藥的緣故,還沒有甦醒。沉睡中的葉子政還是微皺著眉,眉心中間形成一個川字,這樣仔細的一看,才發現,葉子政瘦了很多,臉部輪廓越發清晰,還是好看,卻顯得滄桑。
大家只是看了一眼,葉子政便匆匆被推到病房,一眾人於是便跟到病房。許墨一直站在一邊,葉子政出來,許墨也並沒有走上前去,只是聽了醫生的話,心跳的速度才慢慢的恢復到正常的水平。人也向背後的牆靠了過去,覺得有一種過分拉緊的弦突然放鬆下來後的快感。
看著葉子政躺著的平車被慢慢推遠,轉彎不見。許墨也重新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出醫院,現在的步子比來時輕快了很多。
許墨打了車,往回家的方向走,這一次,她回的是以前那個家,在那個家裡,有她和葉子政最甜蜜的時光。也許是天黑了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回來過的緣故,越走近,許墨的心卻生出懼意。她一步步走到門口,摸出鑰匙,開了鎖,推了門,走進去,自然的把手伸到牆邊開燈,漆黑的屋子一下便變得明亮起來,許墨緩緩看著這個家,只覺得熟悉又陌生,心酸又無奈。
從客廳一步步走到臥室,又從臥室一步步走到廚房,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一如從前。傢俱上積有一些灰塵,許墨在臥室裡那張曾經放上戒指的地方停住,桌子上早已又是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