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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漫?筱漫……”嚇壞了屋子裡的陳瀅瀠,王樂瑤和張琨,更嚇壞了方寒,膽戰心驚地抱著瘦弱的身軀匆匆下樓,急忙忙趕到醫院。
☆、愛與痛中穿梭
【愛與痛都是銘心刻骨的,有多痛,就有多愛,穿梭之間猶如攀巖在刀山之上,行走在火海之中。】
張筱漫終於平靜下來,平靜得讓人心疼,一直睡著,安靜的睡著,沒有任何痛苦傷心的表情,在藥物的作用下安穩的沉睡,急救室裡醫生護士進行急救。急診室外,王樂瑤和張琨稍稍鬆一口氣,仍緊張地等候醫生的安全通知。
方寒則陷入深度恐慌和自責中,深刻體會到提心吊膽、魂飛魄散這樣字眼的含義,雙手抱肩靠在醫院急診室外冰冷的牆壁上,止不住發抖的身軀,抽抽噎噎,噓唏不已,如隕於深淵般的恐懼和害怕佔據心頭。滿眼赤紅如血,像深秋的蟬一樣發不出聲來。
張琨一拍方寒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兩年前老嚴重了,我聽樂瑤說,當時渾身是血,她都挺過來了,今天也不會有事的。”張琨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話一出口馬上察覺自己說錯話了:“嗐,你看我不會說話,總之,你放心,筱漫沒那麼容易死的。”說完,一咧嘴,又扇自己一個耳光:“我這張嘴呀。”
王樂瑤從座椅上站起來,仍是沒有好臉色:“當初尋思啥來的?事後但凡你打一個電話,都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唉聲嘆了口氣:“只是,我也沒想到,筱漫這麼難受,這麼放不開,否則也不會任由她自苦這麼長時間,我還是不夠了解她。”王樂瑤踱步在走廊裡,自言自語,自責又抱怨道:“筱漫也真是的,怎麼不早跟我說呢,她要是早說忘不了你,我早把你逮回來負荊請罪了。”噘嘴,蠻不講理地打了一下張琨的腦袋:“你也沒看出來,咋那麼笨呢?”
張琨委屈癟癟嘴:“只能說她太會藏心事了,連你都看不來,她連你都不說,誰還能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太能憋太能忍了……”
“就是你笨,就是你笨,笨死了……”
“好好好,我笨……”
陳瀅瀠憂心如焚,擰眉長嘆:“我是有一點了解的,每次喝酒她都只是勸我,安慰我,但提到方寒的時候,她都不讓說,也不聽勸。”
王樂瑤埋怨道:“你知道你怎麼不說?”
陳瀅瀠又一聲嘆息,愁眉不展,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我也只知道她心裡難受,沒想到她這麼深藏不露啊。”
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方寒陷入深徹自責悔恨的漩渦中,彷彿置身無邊的黑暗之中,彷徨無助地揉太陽穴,心痛不已,恨自己的懦弱轉身走開,氣自己竟不知道她在等待,在煎熬。自我斥問,自我譴責:“我怎麼這麼白痴?怎麼會以為她不愛我了?怎麼就走了呢?不敢聯絡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找過我,更不知道她懷孕了。我最怕她傷心難過,但是這兩年最讓她傷心的竟然是我,就在今天晚上我還說了不該說的話,很殘忍的傷了她的心……”
大量酗酒導致急性胃出血,方寒想想就怕,如果搶救不及時,就真的失去她了。從急診室轉到病房,顯然已經脫離危險,方寒心中的惶恐絲毫未減。守在床邊,緊握一隻玉手,像在深冷冰川中獲取到難得的溫暖,愁腸百結早在心裡已經把自己千刀萬剮千百回,在她耳邊低聲訴說悔恨和不曾變過的痴心,一邊看她的小說,一邊絮絮叨叨、反反覆覆說同樣的話,抽泣、哽咽說著說了幾千幾萬句對不起。
自從發生日記洩密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