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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姓何【1】。

成化六年的春天，來得有些遲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終是能夠應驗的。

輕音咬著牙，只恨自己疏忽大意，沒能斬草除根。

蘇子琪，還是那麼的狂妄，說起話來更是絲毫不饒人，“你現在這個樣子，又哪點像你的父母？他們在九泉之下，恐怕也難安吧。。。”

輕音的心猛地一痛，“像你這樣的喪盡天良毫無人性何言的劊子手，也配提那兩個字？少噁心人了！我都覺得聽著髒了自己的耳朵！”

“是，我是禽獸不如。”蘇子琪一臉坦然，“可你瞧瞧你自己——為了那些恩怨，你的手上已經有了幾條人命？梓純該被人糟蹋嗎？花薇該死嗎？朧月該瘋嗎？青萼該死嗎？那個淑妃產下的女嬰該被丟進水桶嗎？你又有什麼立場去說我呢，真是好笑啊。。”

“我…”輕音一瞬間竟有些詞窮，她企圖給自己找到一個理由，儘管那是多麼的蒼白無力，“那我呢？我做錯了什麼？我就活該嗎？我不管我不管！讓她們都見鬼去吧——和我有什麼關係？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我早就不是人了——誰也別想攔著我！”

她是殺了人，她的手上沾滿了血。

也許在她拾起仇恨的時候，她就已無法回頭。。

不，她不能夠等下去了！

陷入心魔，無法釋懷的輕音，並沒有把蘇子琪的告誡放在心上。

木槿，便是她下一個除去的目標。

然而，事實證明，這是輕音此生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入宮僅僅一年，根基尚且不穩羽翼未豐的她，靠偶然的運氣拿住了蘇子琪的短處。可又怎是木槿的對手？

“來人，給本宮拉下去杖斃！”

落敗後，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已成定局。

“毒婦！”輕音冷笑著懷中掏出一物，竟是一柄未開刃的匕首，“我羅氏一族一十八條人命，血海深仇沒齒難忘！今日我就替我死去的親人，殺了你這個毒婦！”

她縱身向著萬皇貴妃近前刺去，卻不料眼前一襲明黃色的身影護在了萬皇貴妃的身前。

“貞兒。。”

匕首刺進了一半，只見成化帝的胸前，已被血染紅。

“皇上——”萬皇貴妃抱住成化帝，眼淚掉了下來，“嗚嗚。。見深。。。見深！”

侍衛一湧而上，制住了輕音。

就差一點點。。

輕音的眼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爹，娘，女兒不孝，終是沒能。。給二老報仇。

而且，再也沒有機會了。。。

輕音被製成人彘，剁去手足，拔掉舌頭，剜去雙眼，割掉雙耳。扔進了酒桶中。

“萬貞兒，你這個毒婦——我羅輕音對天發誓！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只要我羅氏一族骨血未盡！就定然要將為這滅門慘案，為這一十八條人命，討一個公道！”

紫禁城間，垂死的輕音仰頭望著頭頂的天空，惡狠狠地詛咒著，聲音迴盪久久不絕。

【1】詳見開篇，何宮人小產事件

=後記

成化二十三年春，萬氏暴斃。

亦有傳聞，其為身前親信內監，趁其入寢之時，絞之。

“母后，朕忍了周家在朝中跋扈二十三年，咳咳。。而您，就真的容不下一個貞兒嗎？”

成化帝一夜間，像是老了十歲，鬢邊生出根根白髮。

“就像當初，您一定要錢母后死一樣。。朕都知道，只是不說。。咳咳，可您又何必。。那麼絕呢？”

“萬貞兒就是哀家喉頭，卡著的一根刺。。”周太后冷冷道，手中的權杖也隨之重重地在地上一擊，“這些年，哀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