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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有人持傘匆匆上了樓梯,腳踩在木板上發出噠噠聲,船艙裡的人立即警惕起來,連忙起身趴在視窗一看,見果然是自己等的人,連忙將門開出一條縫,讓外頭的人進來。
那人渾身都被雨水淋溼了,單薄的布料貼緊面板,顯得人越發消瘦,但船艙裡的人此時卻顧不得這些,她急切地問:“媽,媽,我要的東西你拿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在這裡。”周母連忙將自己綁在腰間的一個塑膠袋拿下來給她,又關切地問,“阿凝,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會聽說外面的人都在抓你?你不是在華盛頓嗎?怎麼會回國?”
這時候,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昏暗的船艙一瞬,周芷凝的臉也清晰了一瞬,只見那張原本美豔的臉,此時有半邊變得坑坑窪窪,就像被大火灼燒過那樣,有些地方還泛著膿水,幾乎看不清楚原先的五官,這一幕和另外半邊完好的臉相襯,就是極美和極醜兩個極端,看得人毛骨悚然,饒是周母都被嚇得退了半步,腳絆椅子,摔倒在地。
“你……”
周芷凝才後知後覺連忙將連帽衫的帽子拉起來,擋住半邊可怖容顏。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的……你的臉怎麼了?”
“還用說嗎?都是顧東玦和蘇瑕所賜!”她眼底滿是戾氣和恨意,“等這次我逃了,總有一天一定會再回來,我一定要他們都付出比我慘痛十倍的代價!”
周母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地握著她的手,擔心地說:“阿凝,你這次逃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你去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生活吧,不要再做錯事了。”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周芷凝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疼痛,她忍不住倒吸幾口涼氣。
臉上的傷是那天在躲避警察時,被龍哥纏住,他眼看自己逃不掉,也不想她好過,抓著匕首在她臉上狠狠劃了幾刀,這幾日她東躲西藏,沒辦法去治療,導致傷口腐爛化膿,這才成了這個鬼樣子。
不過沒關係,她這次偷渡回國就是為了拿到藏在家裡的存款,現在她有錢了,她馬上出國,找個地方做整容手術,等她變成另外一張臉,看誰還能認出她,倒時候她一定還要再回來找顧東玦和蘇瑕算賬!
周芷凝滿懷恨意地想著,忽然感到有點不對:“你不是在監獄嗎?怎麼能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他們就忽然把我放出來了。”周母道,“可能是他們不想告我,我拘留期滿了就把我放出來了吧。”
周芷點點頭,她迅速將塑膠袋開啟,裡面是幾疊現金,還有幾張以別人的名義開辦的卡,她將銀行卡藏在胸衣內,將現金分散藏在舊衣服裡。
她已經約好了一艘黑船,那船是去寮國的,凌晨五點就開船,她現在馬上走了。
她囑咐道:“我先走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和你聯絡的,你不要來找我,別引起顧東玦他們的注意,聽到沒有?”
周母很擔心她,可又幫不了她什麼,站在一旁有些無助和躊躇道:“你一定要連續我啊,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我聽說寮國那種地方很亂,你低調一點,凡事能忍就忍,吃點小虧沒關係,退一步海闊天空……”
“知道了知道了。”周芷凝不耐煩聽她說這些廢話,這些生存之道她從十歲就懂了。
她收拾好東西,提起行李箱就準備走了,可才剛站起來,忽然就覺得四肢被抽去了力氣,失控的跪倒下去,霎間,從足尖到頭頂貫穿著一股寒風將她凍住,那種感覺,就像被人丟進了冰窟裡,冷得生疼。
她躺地上抽搐了一陣,掙扎著想起身,可偏偏四肢無力,想起來偏偏又起不來,心臟像是爬滿了螞蟻,麻痺的,疼痛的,還有無力的,難耐的,滋味很複雜,但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