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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雍說明了來意,佛心撥著佛珠似聽非聽。
當他睜開眼,紀雍恰到好處地停止了說話,迎視佛心。
“施主所許的那些承諾,的確很誘人。千山寺的藥園本就是為眾生所建,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自行入院採摘所需藥材。”佛心不緊不慢道。
自行採摘?裡面都是世間少有的珍貴藥材,怎可能讓人自行採摘,這其中必有奧秘。
紀雍看著佛心,等他的後話。
果然佛心繼續道:“只是藥園醫的不是身,而是心,那裡是至魔至佛之地,對有些人來說,是佛,對有些人來說,是魔,你若不怕,便進去吧。”
紀雍一怔,露出思索之色。
“施主若是做好了準備,就讓我徒弟帶你們去藥園吧,前面兩位施主如果動作快的話,恐怕已經進去了。”
紀雍並不猶豫,向佛心告別後便走出雅舍。
司味千起身走到門口,扭頭傳音道:“妖僧,你這藥園,最近又吃了多少人?”
佛心微微一笑:“近百年倒是還沒有人採到藥材出來。”
二人來到藥園,葉從容和蘇夜還站在門口。
一個小沙彌連連合十:“施主,只有用藥者才能入院採藥。”
有求才有欲,有欲就有念,這藥園其實靠的就是眾生慾念來滋養。進院之後,遇到的是魔還是佛,全看自己。
“真的不能一起進去嗎?他的身體不好,我怕他進去會……”話未說完,葉從容看見司味千走來,當即停了下來。
司味千緩緩走近,臉上露出淡淡的譏諷之色。
既然他這麼心疼蘇夜,昨晚又來跟自己說那些話幹什麼?
蘇夜在旁邊低聲安慰著:“沒事的,我就自己進去試試看,如果不行,大不了我們不求藥了。”
葉從容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味千,許久道:“好,如果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出來,我們另外再想辦法。”
再看紀雍,他神情嚴肅,眼中凝著精光,似乎在觀察這座藥園。
“你看出什麼了?”司味千問道。
紀雍唇角勾起:“我知道佛修有一支密宗供的是歡喜佛,練的也是雙修功法,倒是跟我宗有異曲同工之妙,佛既是魔,魔既是佛,我修的就是魔,有什麼可怕的。”
說著他緩緩走進了藥園。
那邊蘇夜也做好了準備,和葉從容告別後跨入藥園。
小沙彌眼觀鼻,鼻觀心,垂首站在旁邊。
葉從容卻把視線停留在了司味千身上。
一炷香,兩炷香,司味千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煩亂,眉眼一挑:“他傷得那麼重,還要進藥園,你不擔心他,卻盯著我看,這合適嗎?”
葉從容眼眸微沉,躊躇了一下,用討好的口氣說:“你不讓我叫你阿容,那我叫你阿千可以嗎?”
“我們沒有熟到這個份上!”司味千冷冷道。
葉從容捏了一下手心,遲疑著又道:“我昨晚,可能沒有說明白。我沒有要干涉你的意思,我不敢對你要求什麼,就是如果你遇到麻煩,就來找我好嗎,多少讓我彌補一些對你的虧欠……”
他的口吻那麼謙卑,他的姿態放得那麼低,司味千張嘴想要說點刻薄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畢竟是曾經愛過的人,哪怕是自己眼瞎,錯付真心,那也是用盡全身力氣愛過的。
可是好話,他也同樣說不出口,司味千扭過頭去:“收起你虛情假意的那一套。”
“虛情假意?”葉從容抬高了音量,情不自禁地向他靠過去,語氣加重,“你怎麼能說我是虛情假意呢?我對你如何你不明白?我是真心的啊!”
“真心?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你還敢說你對我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