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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趙青海抬起頭來，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胖子一把把趙青海拉到一邊，低聲說道：&ldo;兄弟，你怎麼也哭了，幹這個不能哭，眼淚掉在老人身上就麻煩了。&rdo;

趙青海擦了擦眼淚，點點頭，說道：&ldo;對不起。&rdo;

穿衣服的時候，趙青海儘量不讓自己瞎想，動作也快了起來。很快衣服穿好，胖子和剛才叫他的那個年輕人，一起把老人扶起來，趙青海把老人背在後背。

老人廋的皮包骨，很輕，背好之後趙青海提著袋子，跟著胖子往樓下走。

停屍房在離鍋爐房不遠的一個角落裡，開門的是個臉色微黑的老者，老者的左半邊臉上有一片暗紅色胎記，樣子很醜。

&ldo;小夥子，第一次幹這個吧。&rdo;老者從小屋裡拿出一個紙制的簡易棺材，一邊指著棺材讓趙青海把屍體放進棺材，一邊說道。

趙青海放下屍體，胖子從包裡拿出苫單，蓋在屍體上面，然後三個人一起蓋上棺材蓋子。

&ldo;嗯，第一次。&rdo;趙青海直起腰，點點頭說道。

話剛說完，趙青海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老者呵呵一笑說道：&ldo;這裡是不是很冷?&rdo;

趙青海點點頭，老者示意趙青海幫忙，把棺材放進冰櫃，關上門說道：&ldo;習慣就好啦，這裡是人的最後一站，冷點兒好。&rdo;

從停屍房出來，胖子給了趙青海三百元錢，然後就忙著和其他人在停屍房門口燒紙。趙青海正準備走，看停屍房的老者說道：&ldo;小夥子，幹這個還習慣嗎?&rdo;

趙青海沒說話，點點頭，老者笑了笑說道：&ldo;你如果想幹這個，就常來醫院走走，有這個活兒我就告訴你。&rdo;

剛才還擔心自己會凍死街頭，現在手裡有了三百元錢，趙青海心想，先幹著也行，以後再做打算。

&ldo;謝謝大叔，你怎麼稱呼?&rdo;趙青海勉強擠出點兒笑容說道。

老者又笑了笑說：&ldo;人們都叫我明老三，你叫我明叔就行。&rdo;

明叔的笑很難看，不過趙青海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明叔這個人不錯，人心比人臉更重要。

和明叔告辭從醫院出來，趙青海隱隱約約聽見背後有人說道：&ldo;謝謝你，小夥子。&rdo;

趙青海回頭看看，雪下大了，雪花在空中打著璇兒，空蕩蕩的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在一個小飯館兒吃了點兒東西，到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第二天一大早，趙青海買了一條煙兩瓶酒，來到醫院。

看到趙青海，明叔露出難看的微笑，說道：&ldo;來啦，屋裡坐。&rdo;

明叔是個光棍兒，他的辦公室也就是他的臥室，屋裡很亂，趙青海放下菸酒，找了把椅子坐下。

&ldo;小夥子，昨天忘了問你叫什麼。&rdo;明叔笑著說道。

趙青海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兩人聊了起來。

明叔告訴趙青海，背屍很容易，但是過去這裡有兩個小子幹這個，最近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如果他們回來也許會有麻煩。

趙青海笑了笑，說道：&ldo;放心吧明叔，他們回來也不會把我怎麼樣。&rdo;

中午，明叔留趙青海吃飯，趙青海跑出去買了些下酒菜，兩人喝了起來，邊喝邊聊，很快就熟了。

下午，趙青海和明叔聊到天黑才走，臨走的時候，明叔說道：&ldo;青海，你提著個骨灰盒去那兒也不方便，還不如先放在停屍房。&rdo;

兩人聊了一下午，趙青海對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