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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有得罪受!”
袁氏是駱昀的繼室,在駱家已有八年,只與駱寶櫻並不熟,因當年王氏去世,王老太太傷痛欲絕,王老爺與駱元昭說情,抱了駱寶櫻去安撫王老太太。駱寶櫻可說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前陣子才接回家裡,畢竟年紀漸長,女兒家也得好好教養,王家不是官宦之家,條件是沒有駱家好的。
然而駱寶櫻在王家被慣壞了,又想念二老,便有些任性,也不親人,當然讓老太太不喜。
周姑姑又道:“奴婢去三姑娘那裡,還看到翠琳呢,也不懂事兒,四處溜達,逮著誰都胡說。如今老爺尚在湖州,將來要去京都,與那些個兒望族來往,還能得了?可不被人笑掉大牙?”
越是缺什麼就越怕什麼,雖則駱昀仕途平順,又是朝堂重臣蔣大人的得意門生,然而駱家根基單薄,要擠入上流貴圈,委實有些艱難。不過第二次娶妻,他沒有犯以前的錯誤,這袁氏好歹有些家底,祖籍金陵,往上數四五代皆有人入朝為官,如今袁老爺任山西巡按,她大哥在京都任兵部主事,也是一派繁榮景象。
只袁氏是家中庶女,地位不高,但也因此做了駱昀繼室,而今駱昀步步高昇,袁家也是極為滿意的,雖隔了千里之距,也常是書信來往。
袁氏斟酌片刻道:“家裡奴婢原不夠數,寶櫻才來,身邊兒下人都是老太太調去的,先行用著,我抽空與老太太說說。”
從醫館請來的大夫很快便到家中,袁氏將駱寶櫻喚醒,她睜開眼睛瞧見個二十來歲的婦人,穿件煙柳色褙子,頭髮挽了墮馬髻,五官清秀乃中上之姿,便知是誰。心裡不由一陣嘀咕,暗想原是來後孃房裡了,難怪比她那廂舒服的多,只不知為何抱她前來?
兩相對視,作為小輩原該叫人,然她並不想,這樣一個陌生人,本是與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如今竟是她母親!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駱寶櫻心裡知曉她再不是京都那個驕女了,用了別人的皮囊,還能翻身不成?不如與長輩客客氣氣,日子還好過些。
念頭閃過,她嘴角略翹,叫了聲母親。 那聲音就像方才吃過的豆沙糕,天生帶著甜味,餘音悠長,袁氏微微驚訝,因這駱寶櫻從不願叫她,別說還衝她笑了,她不自覺聲音也柔和些:“你剛才吐了一回,讓大夫再看看。”
駱寶櫻乖巧的點點頭。
脈象平穩,並無紊亂,觀之五官也是無甚病相了,大夫道:“從滄州來,水土不服,又吃錯藥,吐出來反是恰當,再歇得幾日便能痊癒。”
袁氏聽說病得不重,右手一攏衣袖,挑眉道:“她年紀小,此前還險些丟了命,飯都不曾吃,光是幾日便能好嗎?大夫可真瞧仔細了?”
那大夫也是人精兒,忙道:“如此說,三姑娘真是命大了,該當好好休養休養,這陣子千萬莫再有疏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萬一有個損傷,可不是小事!”
袁氏便賞他銀子,讓周姑姑送著走了,回頭見駱寶櫻一身涼衣浸了汗皺巴巴的,溫和道:“你在此洗個澡歇會兒,若是餓了,叫點心吃。”
這兒風涼,廂房佈置漂亮,還有丫環在旁扇風,駱寶櫻豈會不答應,被下人好好服侍一回,吃飽喝足,閉上眼睛又去見周公了。
也不知過得多久,隱隱約約聽見袁氏與誰說話:“……幸好叫玉娘去看看,不然這孩子只怕都活不了,大夫也說嚴重,病了原該好好養著,竟還吃錯藥。”她慚愧道,“都是妾身沒看管好廚房,叫三丫頭吃苦了,病了這麼多日。如今接過來,妾身想,便住在這兒,大不了讓珠珠與她擠一擠。”
有半響的靜默,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娘不管事,上下都由你看顧,總有疏忽的時候,也怪不得,便照你剛才說得辦吧。”
聲音越來越近,有人從屏風後面走入內室,漸漸沐浴在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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