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5 頁)
面扶植他的人不倒,周常健都會履險如夷。
不過反腐肅貪不屬於沈恕的職責,他也不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仁人志士,並不怎麼為這事操心。只是沈冰冰的命案如果繞過周常健,恐怕辦起來難免磕磕絆絆。他早已想好,到需要周常健配合的時候,他就向省廳求援,至於能辦到什麼地步,他也沒有半點把握,只是盡力而已。
正在這時,接到了望湖路派出所所長魯向東的電話,說今天凌晨他們轄區內的山腳下有人受傷昏迷,被路人發現後送到市第三人民醫院,病人在醫院裡甦醒後一直大叫“沈冰冰”的名字,說沈冰冰死了。醫院方面擔心有什麼隱情,就向派出所彙報。魯向東對沈冰冰遇害案有所耳聞,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線索,於是馬上報告給沈恕。
我和二亮聽到這裡都有些興奮,感覺案情已經現出曙光,這個受傷的病人即使不是兇手,也一定是知情者。不過沈恕接下來介紹的情況又讓我們有些失望。
這名患者是個年輕女人,隨身背有一個女士挎包,在包裡找到她的工作證明,是影片網站生活秀的僱員,名叫李明梓,二十七歲。她的精神好像受到強烈的刺激,頭部有腦震盪,一直無法正常交流。更嚴重的是,腦外科主治醫生冼滌非初步診斷她患有選擇性失憶,是否能夠治癒、什麼時候能治癒,都是未知數。目前警方已經聯絡了“生活秀”網站,讓他們派人前來協助調查。
選擇性失憶——這並不是一種常見的疾病,我從事法醫工作近十年,也僅遇到過一例選擇性失憶患者。選擇性失憶的成因很複雜,在心理學來講是一種自我防禦機制。當人受到強烈的外部刺激或頭部遭到重創時,會導致選擇性失憶,遺忘掉那些不如意的、折磨神經的事情,從而擺脫痛苦、恥辱等負面情緒。選擇性失憶雖然有選擇性,實際上是被動的,患者可能忘記一件事情,卻不影響對其他事情的記憶,但患者卻不能選擇遺忘的內容。失憶分為暫時性失憶和永久性失憶,只有前者可以治癒。
李明梓的情緒極不穩定,經過反覆商量,冼滌非勉強同意我一個人進入病房和她正面接觸。腦外科病房都是單間,醫療器械和衛浴設施一應俱全,較其他病房的條件要好一些。躺在床上的李明梓聽見我進來,微微側過頭掃了一眼,目光呆滯而遊離,像是完全沒有看見我。
看臉龐她是個很美的女人。面板白皙,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小巧的鼻子,紅潤而精緻的嘴唇。我注意到她的頭髮,是深黃色的直髮,披到肩頭,纖細而柔順,和我在沈冰冰的遇害現場發現的女人頭髮非常相似。
沈冰冰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難道這是一場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
“李明梓,”我輕輕叫了她一聲:“我叫淑心,是一名醫生。”
她直愣愣地看著我,半晌才說:“沈冰冰死了,你知道嗎?”
我接茬說:“她是怎麼死的?”
李明梓長久地凝視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憶,卻終於什麼也沒想起來,只搖搖頭說:“她死了。”
我不甘心,繼續問:“你上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李明梓沉默片刻,忽然狂躁起來,半坐起身,把枕頭狠狠摔在地上,表情很猙獰,半是嘶吼半是哭泣地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忘了,什麼都忘了。”
她的聲音很大,遠遠地傳了出去,守在外面的冼滌非和護士陳萍聞聲就衝了進來,一邊安撫她,一邊語氣不太友善地對我說:“這時候不要過度刺激她,不利於她恢復記憶。”冼滌非三十多歲,戴一副黑框眼鏡,溫文儒雅,但嚴厲起來還是有些嚇人。
我是醫生,怎麼會不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臉上有些訕訕的,無趣地站了一會兒,嘟噥著說:“你們忙,我先出去。”冼滌非和陳萍不理我,忙著去安撫李明梓。
沈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