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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遊巖秀冷冷問。
“來、來……”銀屏結結巴巴,金繡更沒用,只會點頭。
此時,灰簾子又被掀起,禾良從堂上過來,老掌櫃跟在她身後。
“秀爺。”她先是一怔,隨即勾唇一笑,朝站在丈夫身後的兩名富態老爺有禮地頷首。“滕老闆、牛老闆,許久不見,您兩位好。”
“託福託福,您也好啊!”滕老闆拱拱手。“方才與秀爺談著永寧今年‘搶花旗’的事時,也問起了少夫人,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您了。”
“哈!上回見到您家這位小小少爺時,他可還被包在襁褓裡,現下都長這麼大了呀!”牛老闆笑得像尊彌勒佛。“聽說府里老太爺替這孩子辦了個週歲慶宴,可惜我和老滕一直窩在江南,沒能上門討一杯好酒喝啊!”
禾良溫聲道:“是老太爺想找大夥兒熱鬧熱鬧,才藉著孩子滿週歲辦這麼一場,兩位老闆要喝好酒,我回頭讓人送去您兩位下榻的客棧吧?”
“哈哈哈,那好那好!酒要喝,小少爺的週歲禮也得送,雖慢上好些時候,但少夫人您可千萬別推拒,咱回頭會讓人採辦一份禮,給貴府送去。”
禾良和兩位從江南來訪的大商家說著話,遊巖秀一直聽著,但那些聲音是左耳進、右耳出,嘰哩咕嚕、咕嚕嘰哩,他們究竟聊些什麼,遊大爺已無心神多想,因為啊因為,有股熟悉到引人垂淚、誘人犯罪、惹人心悸的香甜滋味,幽幽漫漫飄在鼻尖、蕩在四周。
甜味從哪兒來的呢?
到底從哪裡散發出來的啊?!
他盯住兒子,盯兒子的胖胖小手,再盯兒子的胖胖粉頰,盯盯盯,用力盯、盯得無比仔細,終於,發現胖娃兒的小嘴角沾有幾顆白白粉狀物,他俊目厲瞠,腦門發麻,是……是糖霜粉!
“糕糕……咂、咂咂……叭比皮嚕咕嚕咕嚕阿答滴呼哩咿呀糕糕咂咂馬皮哩嘰喳噗呵……”娃兒“說”了長長一大串。
“什、麼?! ”還真聽懂了,一時無法自制,遊大爺猛地低吼,兩眼直直射向老掌櫃……緊摟在懷裡的那隻竹籃!
在場的人全被他這一吼嚇了一大跳,老掌櫃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
“……秀、秀爺,您這是……哪兒不暢快了?”老掌櫃硬是磨出聲音,枯瘦十指下意識把竹籃子抓得更緊,明知不會有誰來搶他的白糖糕,還是荒謬地感到身陷險境。
大爺我全身都不暢快!
把我的白糖糕還來!
“沒事。”遊大爺暗暗磨牙。“我喉嚨癢,喊一喊舒服。”
“我來。”此時,禾良上前沉靜地接過孩子,與丈夫近距離四目相交。
遊大爺目中流露哀怨之情,楚楚可憐、可憐楚楚,像是她有多對不起他,把他欺負得多悽慘似的。
抱著孩子,她對他眨眨眼,柔聲道:“秀爺今早匆匆出門,連早膳也隨便用過而已。我燉了一盅補藥帶過來了,就放在後頭瓜棚小院那兒,秀爺若怕漢藥味薪重苦澀,我還備了一盤子白糖糕,您喝過藥,把糕吃了,嘴裡就不苦了。”
遊巖秀死瞪著她。
瓜棚小院是他的私人地盤,在尚未成親之前,他還滿常在小院那兒睡下,直接在行裡過夜。而“太川行”這兒的掌櫃、帳房、夥計等等,沒他允可,誰也不敢輕易踏進他的那處小院。
他動也不動,仍死死、死死瞪住她。
“秀爺……您、您您……”老掌櫃頭暈目眩,被嚇得心、肝、脾、肺、腎都快嘔出來。“您怎麼哭了?! ”這是怎麼啦?
見過大風大浪的老掌櫃都嚇成這樣,更別提那兩個沒膽丫環,竟也跟著哭了,至於兩位大商家則一頭霧水。
這是感動的眼淚!
我太感動了,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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