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伯牙子期(第2/3 頁)
休息,有雷子在。”
這些日子,夜裡都是雷子在房外值守,夜裡喜妹總在榻前和衣而眠。
時間一長,不僅頭疼,還有幾分難堪。
雷子和喜妹卻從不抱怨,反而越發小心體貼。
心裡念著雷子辛苦,有一晚,叫人替換了雷子,竟然,一夜不敢入眠。
第二日,雷子就瞧出了我的異常,自個兒說什麼也不再同意和人換班,仍舊是他日日夜裡帶隊在房外巡查。
越急越沒法子,調息打坐也收效甚微。
起得更早,睡得更晚,練得更勤,但恢復卻更慢了。
不僅速度打了折扣,就連力量和控制也大不如前。
有一次躍上房頂,竟然踩碎了兩片青瓦。
我這是怎麼了?
一次暗殺就讓我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十分煎熬。
沒有感同身受,很難想象劫後餘生心裡的害怕。
這種害怕不完全來自刺殺本身,而是不肯輕易相信自己的判斷和身邊親近之人。
而且,我有隱隱擔憂,這次的刺殺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定還有自己人走漏風聲或者參與其中。
這讓我左右為難,說嘛,不好;不說,放不下。
子言,卻彷彿非塵世中人,不曾被這陰謀詭譎打擾,每次看上去都安之若素神情自若。
明明他比我弱。
心念一轉,想起那日他數次衝到我的身前,我問自己:他真的比我弱嗎?
苦思冥想半日方瞭然,強弱豈以匹夫之力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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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曾說過,至柔則靡,至剛易折,剛自柔出,柔能克剛。子言他不過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已,內裡不僅有錦繡文章,還有千軍萬馬。
也許,在世子府裡,那份篤定才是叫人心安的緣故吧。
這一日,子言早到,不坐只樂。
“你回驛館養傷倒是名正言順,只是那裡雖好,到底不如雲間。不如,你去雲間休養如何?雲間鳥語花香,最合宜療傷。”
他的聲音溫存,他的心思細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流淌出的甘泉,清澈而溫潤。
多麼好的主意。
多麼好的地方。
雲間當真是我的福地。
一到了那,心情好了,能吃了,偶爾還能有幾夜好睡。
睡好那日,精氣神十足,卯時起,增量打坐調息,再活動肩腿,直到大汗淋漓,稍事休息,洗漱完畢,方吃早飯。
沒睡好那日,強撐著早起,同樣的打坐調息,活動肩腿,卻收效甚微。
與此同時,雖多次試著活動左掌,疼痛已無,卻麻木無力,似此掌與己無關。
想起那一日,秋風舒爽,陽光明媚。
兩個人,照舊在竹屋前坐了烹茶。
他扶我的手,用指腹溫溫柔柔地按摩我的左掌,不覺疼痛減了幾分,人便有些恍惚。
我看著他傻笑。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竟痴痴地問:“後悔不?”
見我只笑不答,他顧自說道:“嫣然,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後悔!”
他不再說話。
手指緩慢地滑過我的手掌,在指骨一節節打圈。
許久,他在耳邊低語。
“你放心好了,我已派人尋得生肌靈草,你的左掌定會復原。”
記得還有一日,不知為何,他和我聊到錦官城昭覺寺裡旺盛的香火。
他笑容可親,問我:“在南國,凡解決不了的事,都會去求菩薩。你要不要,也去求一求?”
我知他並非嘲笑,不過是有意開解,便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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