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橫生枝節(第2/3 頁)
住自己的尊榮,你們一家在河洛反而平安。”
他出乎意料地順坡下驢,我倒一時不知如何對答。
豈能由他張狂?
我一聲冷笑,斥他:“自相矛盾!河洛的聖上都不願我嫁給皇子,如何能接受我嫁到他國?若我寒家與他國聯手,河洛豈不危也?”
他得意地淺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不屑我的無知。
“唉,你是聰明,但對朝堂之事終歸所知甚少。你父母早晚得回燕京養老,青州一定會是新君的勢力,留著你二哥在上饒守城,孤掌難鳴。父母兄長皆在燕京,你二哥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但不喜歡你一家的人不少,如果他們眼見你二哥勢孤力薄,有了算計,你寒家自然不夠安全。”
他竟悠閒地來回踱著方步,更加自得。
“你若嫁到他國,便是盟國的貴人,以一國之力在你身後,無論是老皇帝還是新國君,都不能輕信他人的讒言,輕易動了傷你父兄之心,這才恰能保你一家太平。”
“誰會信你一派胡言!”氣紅了雙眼,我怒斥他。
“你好好琢磨琢磨,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他飄然而去,留下悠悠的四個字“後會有期。”
心下駭然,他連這個也知道了?
幽澤在南國,手已經伸得這麼長了嗎?
,!
心裡還在琢磨他今日所說,口卻不依不饒,怒呵:“你膽敢再跟著我,休怪我出手。”
仔細思量,我不寒而慄。
這寒意來自一個深諳朝廷內幕且能審時度勢的敵人。
來自會趁機落井下石不惜與外敵聯手的被拒者。
來自不得不袖手旁觀的爹爹同僚和袍澤。
朝廷內外的興風作浪,僅僅只需在恰當的時間投下一顆極為輕微的石子。
甚至只是毫無原由地風吹草動,便能波及遠在邊塞統領十萬大軍的輔國大將。
無論我寒家從前如何軍功累累,無論我寒家如何忠君為國,都不敵聖心的一念之差。
國之柱石,看似根基深厚,卻如此不堪一擊。
此前,不就有過先例。
不過是受寵的后妃出手,爹爹的大將軍尊號不也是說褫奪就褫奪了嗎?
果真是,薄如蟬翼的榮華富貴,如轉瞬即逝的晨中霜花。
我的將軍夢,豈不更是鏡中月、水中花、沙上塔?
那麼我的自在逍遙,不過是爹孃的憐惜縱容,指日可終。
高處不勝寒。
縱使爹爹從不涉黨爭也於事無補。
越來越多的勝利,也是越來越多的麻煩。
聖上已將女兒許給了寒家,大哥早已捲入朝堂之爭。
即使是沒有這後宮的紛爭,聖上難道還願意再和爹爹做一次兒女親家?
初秋的微風拂過,竟然掀起無可抵擋的寒冽,我不由自主地哆嗦。
待思緒稍穩,走出小巷,卻不想回驛館,也沒心思閒逛,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大圈,竟又來到百花潭邊的鶴鳴茶樓。
還是那個小二,他滿眼錯愕,手裡的小碟滾落一地。
老闆聞聲而至,一邊用手推小二,一邊責備:“你呆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招呼客人。”迎面見了我,也愣愣地,眼都不眨。
我臉上有花兒嗎?
嘆了口氣,不和他們計較,徑直上了二樓。
臨河靠邊的位置仍在,不過今日,我有些懶心無腸,不想多說多看,只願在此清靜清靜。
“客官……小姐,請問今兒想喝什麼茶?”老闆和小二上樓來問。
“蒙頂山茶。”我惜字如金。
回憶子玉泡茶時的情形,我神情淡然有模有樣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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