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遲疑不決(第1/3 頁)
喜妹驚得站了起來,只差歡呼。
她問:“小姐,你要去瓦屋山啊?我們何時啟程。”
李大人輕咳了幾聲,我剛要答話,李大人搶先一步說:“是南國的世子殿下邀請我們的嫣然同去瓦屋山走一趟。”
主動開啟了話題,李大人痛快地表示:“在南國,如今人人待我親近,就是世子殿下也與從前的客氣疏離不同,這一趟,老朽我著實是沾了嫣然的光呢。”
聰明的李大人,以退為進。
只是,我若不喜歡與世子同行,儘可一口回絕,偏偏又捨不得。
一想到這,頓時洩了氣,只得垂了頭。
雷子眼尖,眼見喜妹還要紫叨,忙搖頭。
我只當不知。
反笑著舉了杯,“是嫣然沾了大人的光,也沾了我河洛的光,不然,世子未必厚待我至此。不過,南國與我河洛天遙地遠的,一別之後,哪裡還有機會再來。”
想著李大人的圓滑本欲譏諷幾句,話一出口,卻是即將離別的傷感。
是啊,要回去了。
回到河洛,我與南國的世子殿下,最多不過是一場美夢。
夢醒之時,便是傷心難過之時。
一想到這,猛喝一氣,回了臥房。
入夜,心緒難平,披衣躍至房頂,斜靠著屋簷坐下。
月色如洗,我以手掩面,透過指縫,百無聊賴地數著星星。
想起那日他念的一首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那麼,河洛青州城的月亮可是南國錦官城的月亮?
同一個月亮之下,卻是兩個極為遙遠的世界。
若沒有刻意遠行,便無再見的可能。
我今日越是喜悅心動,只怕明日越是傷感難過。
心煩意亂起來。
不長大多好,只練功多好,沒有這些煩心之事多好。
論理,世子的箭技已然入門,只要勤加練習,也不必再有我的嘮叨就可以逐漸精進。
還要不要去雲間?
明知他是喜歡我的,沒有明確接受,卻也沒有斷然拒絕,黏黏糊糊的算個什麼事。
分明是……分明是我也喜歡他。
兩個人見得越多,喜歡越多,一別之後,只會徒增彼此的煩惱。
我與他,終歸不過是為了兩國的聯盟逢場作戲罷了。
心裡隱隱作痛。
他的情誼,我當真不在乎?
他說的可遇而不可求,我分明也是這麼想的。
論理,河洛與南國結盟,並非一定要以我為介質。
國與國之間,利字當頭。
共利方同謀,盟約才長久。
我的出現不過是偶然,若沒有我寒嫣然,南國也會和河洛修好。
如此,我大可不必委屈了自己,繼續與他周旋。
委屈兩個字一冒出來,隨即一同出現的卻是欣喜。
實在是因為,與他的往來,何來委屈一說?
不僅沒有,反倒既意外又喜歡。
若是有一日沒去雲間,便有這一日“實在是難熬”的煩惱。
唉。
心裡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想要理清頭緒,卻不得法,反而越理越亂。
便覺得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叫人好不舒服。
輕扶了雙臂,回到臥房,叫人燒了熱水,泡了半個時辰,才覺得暖和起來。
和衣而眠。
每每驚醒,卻不記得夢見什麼。
早上按時練功打坐,一柱香工夫,便覺得頭暈目眩,還有些胸悶氣促。
忙叫人煮了薑湯,又悶頭睡了兩個時辰,方覺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