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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杜望月了。
今日天色清朗,瘦西湖景物如畫,杜望月到的很早。不過是日上三竿時分,人就於瘦西湖的觀魚亭,租了一艘小舟,先繞著觀魚亭巡行一週,看清楚四周形勢。但此刻時間還早,遊人不多,也未見惜玉形容的那艘漁舟,這裡水呈碧綠,積水甚深,也是一個景點,岸邊幾處小碼頭,排了不少出租小舟,也有幾艘由船老大操舵的小型畫肪。
觀魚亭突出水丈許左右,是一座八角型的建築,亭中約有三丈方圓的地方,設有茶座,但還空無坐客,有兩個賣茶的夥計,正在外爐煮水,準備迎接顧客。
杜望月草帽低垂,遮去了大半個臉,兩道目光由帽沿透出,卻把四周景物看得十分清楚,不禁啞然失笑,來的太早了,也許真的已被惜玉一縷柔情牽繫,竟是如此的情不自禁。
但他仍然保持了很高的警覺,來此之前,已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惜玉受到懷疑,或是改變心意出賣了自己,這裡就可能佈下了一個陷阱,那就免不了一場血戰。所以,帶上了很少施用的暗器,也帶來順手的兵刀,他沒約布援兵,準備單人一劍,獨拒強敵,血戰瘦西湖了。
雙手緩緩運槳,小舟在水面輕輕滑過,照著惜玉的說詞,在觀魚亭四周巡行。輕舟盪漾,水波不起,看上去是一個閒情逸致的遊湖人,悠閒地在觀賞湖光山色,享受這一分早上的幽靜。
杜望月繞行的圈子很大,有時靠近湖岸,一大圈繞行下來,花費近一個時辰之久。遊湖的客人漸漸增多,杜望月也發現了一艘漁船,停在距離觀魚亭十丈之外,船頭的甲板上坐著一個蓑衣草履的黑衣老人,垂釣湖中。
這是遊人賞景的地方,很少有垂釣網魚的人,這個人就特別的搶眼了。杜望月輕輕籲一口氣,凝聚目光,仔細看那個垂釣老人,胸前白髯飄浮,但人卻坐的穩如磐石,給人一種感覺,他已和那艘漁船溶為一體。杜望月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來,那老人正凝聚了全身功力,在和一種力量對抗,雖然只是靜坐,沒有任何動作,但激烈的程度,卻不輸刀劍相擊的惡戰。
和什麼力量在對抗呢?對手在哪裡?
那漁船的四周,不見人舟,湖水也平靜無波,目力所到之處,看不到任何和那老漁人抗拒的人、事、物的存在。
這種潛隱不見的壓力,使得閱歷豐富的杜望月也為之緊張起來,沒有見到惜玉,也不知那蓑衣老人,是否就是惜玉的義父,那漁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惜玉是否在那艘漁船上呢?
這一切答案,都需要猜測。但一直未發現任何徵像。
小舟逐漸接近了漁船,杜望月鬆開雙槳,取過烏木杆棒,旋開接合之處,露出七星劍柄,連劍帶鞘,抽了出來,放置身側。這時,距離漁船隻餘下三丈多遠。
杜望月暗中運氣,一手抓起七星寶劍,準備躍登漁船了。這是必須要揭開的秘密,既然無法在外面看出原因,只好冒險登舟,一探究竟了。
正待飛躍而起時,心中突然一動,忖道:如若是為我設下的陷阱,這豈不是太過輕率了,以惜玉的智慧,必會想辦法,留下一些徵像,如是人已受制,或者被四鳳樓主殺死,那漁船上設定的機關,必然十分惡毒,似這等草莽的行動,豈不是授人以可乘之機。
再說,那蓑衣老人,分明已運聚了全身功力,在和一種力量對抗,我竟然瞧不出一點內情,一定是看的不夠仔細,太大意了,如今相距三丈左右,正是目力可及細微之處,應該再行看個清楚。
一念動心,立刻打消了飛登漁舟的念頭,調整一下坐姿,把寶劍放奸,凝聚目力,仔細看去。同時,划動小舟緩緩轉動方向,準備繞行漁舟,看個明白。待小舟轉到東南方位,已和那蓑衣釣翁成了面對面的情勢。
只見那漁翁雙目似睜似閉,顯然也在暗中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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