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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鄉下的,有著一個小小的院子、吱嘎的柴門、磚砌草頂的小房的,才是他們的家。
“好,咱們去和陳夫人告辭。”聽到家這個字,阿德心裡一暖,點了點頭。
到了堂屋,陳夫人正坐在裡面,桌上擺著三碗茶,看到綿憶和阿德回來了,連忙讓他們二人坐下喝茶,綿憶輕啜了一口,正要開口告辭,卻聽陳夫人已經開口了。
“說來也巧了,綿憶,你二姨家的兒子李皖,也是今年鄉試中的秀才,趕上這一次開恩科,明兒他們一家就到海寧了,說起來你們雖是兄弟,卻打小從沒見過面,這一次可是要好好親近親近啊。”
兄弟?綿憶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渾然不覺自己有多可笑的陳夫人,淡淡的開口:“你不妨有話直說。”
這話打臉的很,雖然阿德也不喜陳夫人的為人,但也覺得綿憶這話說的有些直了,免不得讓陳夫人尷尬,可是抬眼望去,這陳夫人不但面無尷尬之色,反而眼裡浮現了狂熱和興奮,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阿德沉默了,打算看看這陳夫人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說起來你這表哥也是考了兩年均只是個秀才,這一次來海寧,聽說是紀大學士和五貝子主考,綿憶,這五貝子是你的阿瑪,皖兒是你的兄弟,說起來都是一家人。”陳夫人說完,綿憶和阿德都明白了,原來,是為了科舉之事。
“那可真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和阿瑪並不親,和紀先生也是素昧平生,幫不上忙!”綿憶冷著臉一口回絕,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
陳夫人聽了面色一黯,卻瞬間又回覆了笑意,“這事兒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辦得成辦不成的沒什麼相干,我這次把你們兩個哥兒請來,是為了另一件事。”陳夫人說完故作神秘的頓了頓,“我呢,是想給你們保個媒。”
陳夫人說完,阿德和綿憶的臉色都變了,保媒?!
綿憶騰的一下站起來,連禮都沒施,冷冷的擱下一句:“告辭了。”說完就要往外走。
一向溫和的阿德此時心裡也是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只是聽到這陳夫人要給綿憶保媒,心裡就十分的不痛快,未經思索的話脫口而出:“保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儘量!看誰家的女兒比得上固倫和孝公主!”
話一出口,阿德便後悔了,前世有皇上的賜婚,可是今生這一切都還沒發生,自己怎麼這般糊塗,竟說出了這樣的話!自己本來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耽誤公主的幸福,可是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多半這賜婚的旨意就要詔告天下了!
綿憶的臉色更是陰晴不定,他現在沒有心情再在這裡和這位“三姨”虛以委蛇,也同樣說了一句:“愛新覺羅家的婚事,怕是你保不了這個媒!”
兩個人回田莊的路上誰也沒說話,阿德心裡一直懊悔,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怎麼收的回來?
而綿憶的耳邊則不停的迴響著阿德剛剛擲地有聲的話,格格的封號都是在出嫁前才會擬定,而今宮中未曾指婚的格格中,也只有十格格是皇爺爺最疼愛的女兒,或可受封固倫和孝公主,而阿德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皇爺爺跟和大人提起過此事。
一想到這裡,綿憶就覺得心裡十分難過,和阿德在這裡過的日子太過愜意,他竟都忘了,自己是皇孫,阿德是鈕鈷祿家的孩子,他們的婚事,都由皇上和太后做主!
曾經自己期盼阿德快些長大,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才意識到,長大後,阿德就屬於另外一個名正言順的女人了。
“阿德,固倫和孝公主,可是十姑姑?”綿憶最先開口打破沉默,現在他才這麼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和阿德之間究竟有多大的障礙。
“嗯。”阿德輕輕點了點頭,“綿憶,十格格是個好女人,可是卻不是我想娶的人。”阿德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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